老太太慢慢地伸出手摸着克洛伊的头,克洛伊舔着她那经歷沧桑的双手让老太太在悲伤中找到一丝慰藉,她轻轻的将克洛伊接过抱在怀里嘴里不断嚷着:「真是隻可爱的小傢伙……」
「嚄嚄!」克洛伊有如应允般叫了几声,并吐出舌头来取悦着老太太,
剎那间,深锁的眉头终于解开了,长者那一丝笑容烙印在罗萨的眼中。
我一定会找到他,并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早晨的7:22。
罗萨见时间差不多了,再三查阅着警方蒐证的结果后便带着克洛伊离开准备回到黄金海岸旅馆好好休息一番,他身上被严刑拷打的部位可是一直隐隐作痛着。
「罗萨.巴顿。」正当罗萨欲离开时,身后的吴秉晟叫住了他。
「拿去。」他向罗萨拋出一个东西,那是一台装有反侦测晶片的手机,罗萨打开萤幕瞧了几眼,电话簿里头除了他的联络方式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跟你的伙伴辛苦了,有什么需要便打给我吧。」
罗萨点头后转过身子离开现场。
「我还以为你们又要吵起来了。」克洛伊说道。
罗萨没有回道,他沉默,让自己的思绪降到一个低谷。
回到黄金海岸旅馆已经是早上八点的事情了,一走进大厅罗萨悽惨的模样使得比尔慌张无比。
「先生,我可是等了您一整晚呢,独自出去抓小丑男太过危险了,请您以后尽可能别这么做。」比尔一边脱下罗萨的大衣一边劝道,看到上衣几乎被鲜血染成一片血红,比尔倒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欲连络医疗机关。
「等等!」罗萨一把阻止了他:「我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在和医生聊天打屁上头了。」
「但是先生,这伤势真的很严重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比尔问道,罗萨犹豫着是否说出夜猫的事情,仔细思付一番后他决定编一个谎言带过去:「没事,被小丑男打的。」
「这怎么可能?」比尔惊呼道,随后发觉道自己的失态,乾咳了几声并从西装的口袋掏出一隻深红色的钢笔与便条纸,没多久一位侍从便收道指令走到他的面前。
「你带着先生去医护室,将这清单交给医生便可,他看的懂我的字跡的。」比尔交代完后罗萨便随着侍从的引导走到一楼大厅尽头的一间小房间,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检视完罗萨的伤势后便帮他做了伤口消毒以及基本处理并打上一剂止痛针,忽然罗萨注意到医生的袖口沾到点鲜红色的污渍便好奇的问道:「医生,你也受了伤?」
「什么?」医生不明不白的回问罗萨,直到罗萨举起自己的右手并指了指袖口后他才反应过来说道:「这个啊?没什么不用担心,只不过是比尔先生的笔跡污渍沾到衣服上罢了。」
「原来如此,记得早点清洗掉。」罗萨回道,接着走入饭店一楼的餐厅,他胡乱地用完早饭后便回到房间呈大字样卧躺并思索着今日的行程。
「我打算再去一趟星际酒馆。」罗萨拆卸着昨晚从警局带出来的旧式实弹手枪,里头藏污纳垢的情况比他想像中来的严重。
「我们昨天去了一趟还吃了闭门羹呢。」克洛伊提醒着他。
「是啊,但我不认为今天会无功而返。」
「什么意思?」
「亲身经歷过后我认为没有人是发自内心想袒护小丑男,大家只是为了明哲保身,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自己的绝对安全,小丑男没向他们做过任何承诺,终究还是得拔掉那颗未爆弹才能让他们真正的安心。」罗萨伸手拿取一旁的去渍油。
「如果事情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简单呢?」
「将事情弄复杂的往往都是人本身。」罗萨将手枪依序组合回去:「我是一名猎手,猎手只管将眼前的任务完成便是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光辉沐浴在重获新生的手枪上头,艷丽的黑色光泽使罗萨心中的热血澎派无比,接着他打了一通客房服务,请比尔将他房间里头的避难铁壁开啟,厚重的金属墙档在窗户外头,接着他让特洛依入侵这间饭店的中央处理系统将自己的房间权限给锁上,除非他们自己解开,否则没有任何方法能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肆意进到这房间里头。
罗萨累了,一晚的折腾使他吃不消,他趴在床上,床垫很快地读取了罗萨的身体资讯,判断出最适合的休息模式并适应着他的身型。
「你的反应速度太慢了,这样是通过不了遴选的。」少年一把拉起坐倒在地的克卜勒.克莱斯,这时候的他们才十八岁。
「我从没见过像你一般擅长突袭的傢伙,你真的与我同年吗?」克卜勒拍落着身上的尘土说道。
「当然,要不要在试一次?」
「不了,我想我已经看穿你的突袭技巧,这并不是我的反应问题,是我的观察对象还不够多。」
「方舟的遴选一年只会选出五个人,获选者能够得到猎手资格成为白银猎手,你这么拼命的磨练自己有什么特别的目标吗?」少年问着克卜勒,来到猎手训练机构──方舟已经一年了,少年对于克卜勒.克莱斯这个人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该靠什么谋生,在这里有得吃有得穿,当猎手还能赚钱,有什么不好?」克卜勒回应道。
「就为了这个理由特别进来方舟受训?以一般人的身份从红铜猎手入行不知道比现在努力修行轻松多少倍呢!」罗萨笑的答。
「但是顺利从这毕业我能成为白银猎手。」克卜勒说道。
「也是,算了人各有志,如果想要快速的往上升阶来方舟的确比较有效率。」少年摊着手说道。
「不是的......」
「什么?」少年疑惑的问道。
「我不是为了快速升阶而来到这里的。」
「不然是为了什么?」少年不解地呆望着克卜勒。
「因为......在这里大家就向家人一样......」克卜勒有点扭捏地说道,这句话听在少年的耳里是多么地触动他的心弦,不知道为何,眼眶中的热液不受控制的落下了几滴,少年抹去脸上的水珠拍着克卜勒的肩膀说道:「你并不孤单,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孤儿。」
「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受到少年鼓励地克卜勒反问道。
「我吗?」少年仰头看着天空:「我受不了恶徒,我想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没有社会垃圾的世界。」
「哈哈!这是不可能的,难不成你想修正联邦罪犯条例?」
「修正条例只是加速他们的死刑执行进度,我想要的是一个和平,没有歧视,充满关爱的世界,向这个大自然一样。」
「难不成你想要革命?」
「革命?」少年不断重复唸着这个词汇,眼神流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说道:「这主意听起来还不错的。」
此时的少年还不知道,罪恶是健全社会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广义来讲他可能囊括了社会弱势与反政府势力的声音,罪恶是人类文明上不可或缺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从社会上彻底根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