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是镇上介绍来这个村里采风的女摄影师。

    她给了村长不少钱，还许诺采风后会再给他一笔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他自然是要好吃好喝招待着。

    陈园喜欢拍风景，尤其喜欢村口那条清澈见底的河。

    这是全村人的水源，村里人每天清晨都到上游打水，放在院里的水缸静置一段时间后就能用。

    陈园还喜欢拍人物。

    她给村里的每个人都拍了照，包括那个傻子阿巧。

    陈园是个大方的人，她给小孩们吃巧克力，她还给了阿巧这个傻子一块。

    可能太好吃了，阿巧都甜哭了。

    可她不会说话，大一点的孩子告诉她，阿巧前几年被村里的婆娘用药弄哑的，嫌村汉们弄她时，她总是叫救命。

    孩子学那婆娘：“汉子那点粮食都交给她了，她还有脸喊救命？真会玩花花！”

    阿巧也已经不能生育。

    她上次怀孕时被几个醉酒村汉糟蹋，孩子没了，一条命也差点没了，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不能生孩子了，村汉们来的便更勤了。

    陈园问孩子：“你不觉得阿巧可怜吗？”

    孩子一脸莫名：“母狗有什么好可怜的？”

    陈园沉默。

    陈园说自己很同情阿巧。

    她跟村长说她愿意出钱买阿巧，她见不得女人这样被糟蹋。

    村长这次却很难说话，两人吵起来，村长甚至不要钱要赶陈园走。

    后来还是陈园服了软，愿意遵守村里的规矩，才能继续留下来。

    陈园虽然不能带走阿巧，却花了钱，让村长同意她带阿巧洗个澡。

    她带着阿巧到了河水上游的一个水潭，和阿巧一起进到水潭里，拿出全新的洗浴用品，一遍又一遍清洗阿巧打结的脏发。

    她帮阿巧搓背，轻柔地避开那些紫青的伤痕。

    洗发水的泡沫进了阿巧的眼睛，她无声地痛哭起来。

    陈园用水帮阿巧洗眼睛，搂着她慢慢安慰，阿巧渐渐平静了下来。

    回到村里，陈园告诉村长，阿巧喜欢洗澡。

    她再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想每天都带阿巧洗澡，为她尽点心意。

    她知道村长难做，愿意后期再多给村长一些钱。村长满口答应，也命令村民们不要再去那个水潭，不要打扰她们。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和阿巧来这个水潭洗澡。

    有村汉偷偷跟来，被她喷了防狼喷雾，在命根子上死命踢了好几脚，惨叫着爬了回去。

    阿巧终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