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站到一旁理了理自己的浴袍,瞥了一眼被沈二压在地上的杜树人,刚才沈确若是受伤了,不知又得浪费多少血,幸好他反应快。
“胆子不小,把人带下去,好好查查。”
沈确站起身走到杜树人面前,还未换下的皮鞋踩到他刚才拿枪的手上,用力地碾了碾。
他的手腕上还插着刀,血滴入了地毯,很快就染红了大片,沈确注意到温白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偏头看向沈三。
“叫人把这里收拾了,全换新的来。”
“是,确爷。”
沈三领命转身去叫人。
趴在地上的杜树人疼的脸色涨红,还不停地发出哀嚎,除了手腕的贯穿伤,他整个手掌也被沈确踩地血肉模糊,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宋符作为医生自然见多了这样的血腥场景,但站在沈确身旁的漂亮少年却神色如常,唯一一次皱眉还是因为看见杜树人的血染红了地毯,他不由起了几分好奇的心思。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刚才站在门外宋符可没看见温白仅凭两根手指便将刀插入杜树人手腕的那一幕,若是他知道,现在变脸色的人可就要多一个了。
“沈先生,我先去洗澡了。”
“嗯,好。”
沈确看温白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呆在这儿已经很烦躁了,今晚的事也是他考虑欠佳,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就会有人找上他。
地图册再次被温白随意丢在桌上,然后自顾自钻进了浴室。
“挺有个性的啊,你到底从找到这么好玩的小家伙。”
宋符说着,弯下腰准备把他刚才踩到的那件衣服捡起来。
“坟里。”
沈确用余光瞥了一眼某人僵住的身形,对沈二打了个手势让他把昏过去的杜树人带走。
沈一收拾房间里的弹壳,沈确漫不经心地拿起刚才温白丢在桌子上的地图册,房间里一下安静起来。
若是别人宋符可能以为是他在开玩笑,但若这人是沈确,那这概率几乎为零,他僵着上半身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脑海里迅速闪过温白的脸。
病态的脸色,完全没有染色痕迹的头发,红色的指甲,甚至……他刚才路过自己时,厚重的浴袍都没有任何呼吸的起伏。
心里发毛地吞了吞口水,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明白,沈确刚才没有接着说,代表着他能知道的就到这儿了。
沈三很快带着人上来把地毯换掉,脏了的也都清理一遍,不过二十分钟全都搞定。
等温白洗完澡出来,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被放回原位的地图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换了件浴袍裹着,发尾还在滴水,但他一点都不在意,顺手抓了两张纸巾把多的水分拧掉,便软绵绵地把自己窝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