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禾点头,把防晒霜和太阳镜放进口袋,回头见域淙手里拿了一只鞋,正在松鞋带,他有些怔松地看着域淙。
域淙拿着鞋走过来,“怎么了?”扬了扬下巴,“坐床边,试试合不适合。”
林谷禾跟随域淙的指示,脊背挺直地坐在床边,睫毛不停颤动,他试图从域淙手里拿过鞋,但域淙没给。
域淙屈膝握住林谷禾的脚踝,缓慢地将他的脚抬起来,然后穿进鞋里。
林谷禾觉得他的身体,任何一个部分好像都不受控制,麻木地跟随域淙的动作,站起来又坐下去,穿进去又脱下来。
但域淙的每一次触碰又敏感地宛如蚂蚁在肌肤上爬动,胆颤又抑仰难耐。
林谷禾手掌撑在身后,不动声色地用手指刮着床单,身体往后缩了缩,迟来的后怕。
从能记忆起,好像没人帮他穿过衣服,更没有穿过鞋。
奶奶虽然爱他宠他,但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对他十分严格,五六岁就已经被教着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
因此,现在域淙神情自若地给他穿鞋、脱鞋、系鞋带,他不自在的同时,还感觉羞耻,但于此同时还有一切其他的情绪,他说不清楚。
林谷禾有些搞不懂域淙,好像他不知在什么时候跨越了他分界的那条线,从原本的冷酷淡漠,变成如今的温柔耐心。
如果说他以前的尊重、善良是基于良好的教养,而现在的这些则更像是偏爱。
林谷禾垂眸俯视屈膝在他身前的域淙,居然迟来地害怕自己爱上他。
第二天,林谷禾和域淙在一楼民宿等待旅行社派遣的导游,林谷禾看着手机里旅行社发过来的通知,嘀咕,“导游怎么还没来,这快到点儿了吧?”
“过来接我们的应该是向导。”域淙说。
“向导不是导游吗?”林谷禾朝看过来的名宿老板颔首。
“还是有区别的。”域淙查看他的包,“东西都带了吗?”
带的东西不多,但羽绒服就已经占了很大的空间,林谷禾将鼓鼓的包打开,意思是‘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什么区别?”林谷禾追问。
域淙想了想说:“向导掌握深厚本地知识和专业技能,既熟悉当地的文化、历史、地理,还掌握徒步或者登山领域的专业知识,主要提供游客导航、安全和技术支持。导游嘛,就只负责历史、文化、地理解说。”
“就这样?”林谷禾看着域淙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