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勋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了。
他从来没想过会失去许声寒,当这种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块,茫然之间只觉得痛。
许声寒不是不知道自己生了病,可他宁可死也不肯告诉他。
你就这么恨我吗?
宁可用这种方式,也要永远的离开我。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和两个高大的保镖,段勋来是有话要说,可真的看见那个人虚弱憔悴的躺在床上,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段勋也算是事事果断,可每次遇到许声寒,弄到最后总是一团糟。
“我们单独……”段勋的嗓音嘶哑,说到一半还绊了一下。
半晌,才哑声说完了那句话:“我们单独说两句话吧。”
两位保镖中的一位立刻开口道:“请你离开,段先生。”
他说完又对许声寒道:“向先生走之前说了,绝对不能让您和他接触。”
这两位保镖已经把段勋当成某种求而不得的心理变态了,时时刻刻提防着不让段勋接近许声寒,似乎是觉得段勋随时会掏出一把刀伤害许声寒。
许声寒轻咳了两声,撑着床慢慢坐直了,轻声道:“好,你们先出去吧。”
两位保镖立刻表示反对,他们的态度太过坚决,最后各退一步,他们站远一点,给两人一点空间,但段勋必须给许声寒保持两米距离。
段勋慢慢的走近许声寒,许声寒平静的看着他,段勋在两米之外停下脚步,低声道:“对不起。”
他这几天憔悴了不少,和许声寒站在一起像是两个病人。
许声寒没有回答。
对不起么?他已经听了太多,可段勋事后根本没有半点悔改,甚至愈演愈烈。
真要觉得抱歉,就应该立刻消失在许声寒眼前,永远也别再出现。
既然做不到,何必说什么对不起?
段勋似乎也没指望能听见许声寒的回答,沉默了片刻后,接着道:“我……”
他什么呢?他并不知道许声寒病的这么严重?不是故意把他关起来的?
所有的解释在许声寒受的伤害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段勋语气艰涩,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最后轻声道:“你们明天离开吧,车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
许声寒眼睫迟缓的眨动了两下,他没想到段勋会这么快回心转意,可能是警方的压力真的很大吧。
许声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就是段勋把他抓来的,难道许声寒还要感谢他肯送自己走吗?
他不说话,气氛再度沉默了下去。
半晌,段勋闭了闭眼睛,疲惫的低声道:“再和我说一句话吧,声寒。”
许声寒:“……”
他看着段勋淡淡道:“永别了,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