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栖下意识后退两步,连连摆手,“傅爷,我其实还不饿。”
男人蹙了下眉,许久没有说话,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嗓音微哑,“吃饭了?”
“还没。”苏时栖脱口回道。
他可是下了班就赶过来的,全凭中午那顿撑着,现在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男人眼神一暗,从他身上收回视线,“那就坐下。”
苏时栖呆呆愣在原地,这男人干嘛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操,该不会是一直把自己当牛马使唤,呼来挥去,现在觉得内疚,所以想要补偿补偿自己。
不过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他这想法有多荒谬。
傅淮夜会心疼人?
把北城掘地三尺,都集不齐能围一张麻将桌的情种,更否提傅家,无情是出了名的传得远。
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喉咙滚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纵使他客气惯了,最后还是耐不住肚子太饿,这个点出去也找不到什么吃的,与其在这看别人吃,还不如厚着脸皮,反正上司抠抠搜搜,能嫖一顿是一顿。
傅淮夜见他一股脑埋着头吃,视线短暂掠过他脸,嗓音惫懒而淡,漫不经心问,“可还吃得习惯?”
“还不错,我不挑食的。”苏时栖一个劲往嘴里塞,完全一副饿死鬼的样子,不愧是名流权贵争相前来的高级酒店,这种地方来吃一顿至少得花他两三个月的工资。
不,或许还不止。
该死的,现实真特么的残酷。
男人眼神逐渐变得柔软,眸底划过一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声线不似往日那边生硬,“倒是好养活。”
苏时栖闻言心脏一紧,慢吞吞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喉结紧跟轻滚了两下,开口故作无意,自我打趣似地说,“那个傅爷,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傅淮夜眼眸漆黑,看不出情绪,还不等男人说话,苏时栖连忙笑着自顾自说,“实不相瞒,其实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不合适。”
傅淮夜眼神微眯,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智障,足以说明某人现在的行为有多幼稚且脑残。
男人低嗤一声,眸底波澜不惊,开口戏谑道:“真快,那你们是不是孩子都已经四岁了。”
苏时栖愣了一秒,心跟着紧张悬起,“你怎么知道!”
稍愣回神,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突兀,他努力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没心没肺扯着嘴角笑了几声,“开玩笑的啦,看你今天好像很累,笑一笑会轻松点嘛。”
“这道菜不错,傅爷尝尝看。”他往男人碗里夹了一块只知原材料是鱼,但不知菜名为何的荤菜。
等收回手,看着男人碗里的菜,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致命。
让傅淮夜吃沾过自己口水的的菜,他心虚的放下手里筷子,自己这小命的进度条怕是开了二倍速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