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术解释道:“并不会,炭化的中药本身就属于温热的性质,足以压下其他药的寒凉。而且主药的生地黄、北沙参、麦冬,这三味药又是中正平和的药。”
母子俩久病后,多少也认识一些中药药性,听着也觉得这些药不会对胃造成什么影响。在程白术交代完药物的煎煮方法之后,他们便拿着医保卡出去结算等药了。
等他们出去了,蔺霜洁便好奇地问道:“我百度了一下,生地黄、北沙参、麦冬都是滋阴药,都会偏寒凉,为什么这个他们能受得了,金银花黄芩反而受不了?”
“生地黄、北沙参、麦冬你再细看,他们都属于补药,都能滋阴生津生血。它们是通过增加体内的水液和血液而让内热平复下来,你可以理解为鲍彩云如今正在火烧干锅,这时候往锅里加了一瓢水,锅里的温度降下来了,但是却不和金银花、黄芩一样是把下面火给抽掉。”
蔺霜洁也有了解一些中医,便又问道:“他们这是虚热还是实热?”
程白术道:“就鲍彩云这副即将油尽灯枯的模样,自然是虚热,还是重病后期极为严重的戴阳证,阳盛阴衰之真寒假热证。”
蔺霜洁根据程白术的语句描述理解了一下,意外地感觉中医似乎没有那么故弄玄虚,真解释起来也不算很深奥。蔺霜洁略微自得,天才就是天才,不管到哪里都是一通百通!
突然,她想起药物剂量,便又问道:“我看你其他中药的剂量都是十几二十克,唯独生地黄下了足足一百五十克,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生地黄,这味药很特殊。你刚刚百度了也知道,这味药补肾填精,补血凉血,似乎都是以补肾为主,但其实这味药是补脾健脾的。”
蔺霜洁疑惑:“补脾胃的?”
“是的,你看地黄这个名字,黄色入脾……”程白术看了看蔺霜洁,继续解释道:“中医里,五色对应五脏,青赤黄白黑对应肝心脾肺肾,黄色入脾。而且地为土,脾五行属土,它从名字上便已经告诉我们,地黄这味药是入脾胃的。”就像是益胃汤中,便是生地黄、北沙参、麦冬、玉竹四味药便足以滋补胃阴。
“只是因为地黄还可以填精益髓,有补肾之功,这久而久之便成了地黄可补肝肾。而且,地黄它补肝肾是通过推动阴阳之间的转换来达成的。我们中医从来不走二极管,阳重要,阴同样重要。病人阴虚到极致,便衬托得阳过于旺盛。地黄推动了阴阳之间的互相转换,可以让过于旺盛的阳转化成极为亏虚的阴,这样阴阳一平衡,病人的情况症状都能有所好转。”
……
“病人如今脾胃极度虚弱,阴阳极度不平衡,阴血极度亏虚,这些都在生地黄的主治范围之内,这便是中医所说的生地人。”
“生地人?”蔺霜洁喃喃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