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觉得她奇怪,我没怎么见她,她怎么对我这样热情?

    只是意外的是,她跟上来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频频撇了我好几眼,眼底闪着我不懂的情绪,脸颊还有些泛红。

    我懒得管她,任由她与我同行。

    刚跨出校门一步,我突然被人扯住,我没看清是什么人,那人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渐渐感到呼吸困难,急促的喘着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随后我听见了打斗声,最后有一声极沉闷的倒地声:“然然!”

    谁在叫我?

    我奋力想睁开眼,只模糊瞧见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她对我说:“不要怕。”

    我很快陷入昏睡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感觉我被一个人背在肩上,她身上很温暖。我隐隐约约听到她说:“拖油瓶。别死啊,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一定会。”

    我迷糊的睁眼,好像看见沉子宁。

    不,是错觉?

    我抓了一下那人的衣襟,身子逐渐软了下来,伴随着一阵眩晕,我又昏了过去。

    我迷茫的睁眼,我看见林夕晚震惊又惊慌的过来揽我,我趴在她瘦小的肩上,熟悉的栀子花香飘入鼻腔,我的心仿佛安了下来。

    林夕晚会救我的。

    我这么想。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房间的陈设是我的房间,窗户大开,狂风呼呼的吹,像是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东西。我连衣服也没有披,  直接走到对面敲林夕晚的门:“那个。林夕晚?”

    她不在房间。

    我于是扶着冰凉的扶手下楼,却发现父亲竟然也在客厅,林夕晚也在,她面色冷淡,静静的立在那,神情寂寥。

    我于是躲在楼梯上,静静的听着他俩谈话。

    父亲言语严厉。

    “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你姐姐吗?她出事你却不在她身边,夕晚啊,我一直都很看重你,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林夕晚垂下头,声音低低的:“是。是我没保护好阿姐,请您责罚。”

    “夕晚啊,我对你可是付诸厚望。”

    林夕晚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见父亲手中握着钥匙要离开我才慌忙又溜进房间里。

    等到听到林夕晚上楼的声音,我才起了身,我光着脚尖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想去打开门,没想到门自动就开了。

    “阿姐。好些了吗?”

    是她。

    我一下红了眼眶,也不知是委屈的还是疼的。

    我捂着手臂上的伤,看着她依旧平静的面容莫名的感到恼怒。

    父亲好像对林夕晚,也并不是那么好。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我突然不再嫉妒林夕晚了。

    我也不发一语,拽了林夕晚走到她所在的房间中,然后把她抵在墙上问她:“木雕。我给你的木雕,在哪?”

    我上次去她房间没有看到。

    “……扔了。”

    “为什么?!”

    我一下就失了理智,我亲手雕的木雕被扔了?那我算什么?

    她眼底还是那种熟悉的哀伤,还有我不懂的情绪,她慢慢拨开我的手,声音颓丧:“阿姐。我们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

    她推开我,将我推至门外,抓了门把:“字面意思。我们结束了。我玩腻了,阿姐也不用在意,为了补偿阿姐,我会帮阿姐补课,还有一些笔记也都送给阿姐,愿阿姐,得偿所愿。”

    她把门紧紧的扣上了,我被关在门外,她以房门为界,把我隔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结束了?

    她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凭什么?

    我猛然想起,她当初就是这样一副姿态,高高在上,想怎样就怎样。我从来都没有自主过。她才是主导者,所以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