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伸过去,冷哼了一声:“拉我起来。”
现在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厕所里只有狼狈的我,还有我厌恶的她。
她竟然没有为难我,竟然真的搭上我的手拉我起来了,我忍着一口气,因为这口气我憋闷的大脑晕胀,恶心的想吐,她拉着我出厕所,我觉得她真的满脑子都是算计,她的鞋应该是防滑的,尽管这样也还是小心翼翼的走。
而且也很自大。
我想着,等远离了那片滑腻腻的地方,我就一拳挥了过去,尽管双脚都软绵绵的,但是她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动手,手打在结实的肌理上,相互碰触的瞬间我的拳头也痛了起来,没时间再打第二拳,我踉踉跄跄的想往外跑。
但很快手上传来一阵拉扯感,我脚下一滑,就直接跟她跌在一起。
坏了,我居然会忘记那个该死的手链。
她竟然就算跌倒也紧拽着那条手链,除非我有什么刀子之类的东西能割断那皮带,不然是解不开的。
她摸着我的头发,似乎是很温柔的手法,发出来的声音却让我感觉骤然发冷:“坏小狗,为什么要打我呢,第二次了,还是在有监控的地方。”看好文请到:
她没有再说别的话,好像知道再怎么说都没有用了,我闻到了血腥味,她受伤了。
她却好像没有在意这些小擦伤,我扭头看去,腿上白皙的肌肤上多了几道刺目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即便是小小的伤口,在这样漂亮的肌肤上也是恐怖的,甚至还微微反着皮,混着棕色的沙石。
受伤的又不是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这样想,可是却无法起身,我被她拽住,锁链收的越来越紧。
她温热的吐息洒在我的耳廓上,手也顺势探过来揽住我,她根本不在意身上的伤,或者说对我对她都不重要:“我还以为你能长点记性,比如必要的时候就学乖一点。”
她腿蜷缩着,手臂撑在地面上,却没有站起身,只是用另一只手戳戳我,声音轻巧:“现在该起来了,姐姐原谅你,玩闹的时候已经过了哦?”
我却呆住了,大脑里乱成一团麻。
怎么办?
我应该怎么办?
是现在起身,还是尝试从她手上夺过手链?
她却不耐烦的推过我,很迟缓的站了起来,接着拽了拽手链,很清晰的被拉扯的痛楚,已经不会给我多余的思考时间,她站着看我,长长的链子连接着我和她,我呆着,大脑因为实在没有能量思考而让数不清的想法乱窜。
“还不走吗?已经有人要来了哦,看见这副样子会误会的吧,反正我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怎样看待我我也无所谓,可是小然,你要怎么办呢?”
我要怎么办?
乍一下被询问这样的问题,和我在脑海里团在一起又若隐若现的想法附和着,猛烈的情感和怀疑压上我的胸腔,被发现的恐惧感还有被缠住的痛苦与厌烦这样的情绪就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
我真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定的人。
她蹙蹙眉头,身影立在渐落的日光下,日光从不吝啬,溅出来的晕黄透在她的发丝上,暖融融的,像最后的太阳。
周围好像有人在走动,尽管我知道他们的目光并没有投向这里,但我还是很害怕,我是那样的惧怕别人的目光,恐惧感就这样愈演愈烈,我的校园生活,我所妄想的新生,就这样被她的到来轻而易举的打了个粉碎。
她伸出手,但是却明显不是想来拉我,只是勾勾手指,眼神看不真切。
“我带你逃离这里,怎么样?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可以了哦。”
我觉得她更想直接把我带走,就算我不同意,她也还是会那样做,现在也不过是想看我难堪的表情。
所以我站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她手上的锁链。
“不要看了,就算你能拿走,和室友怎么解释呢,回去一定会碰到舍友吧,再怎样躲手上的皮带无法掩饰吧?”
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我闭了闭眼,已经有学生走出教学楼,要么是去买晚饭,要么就是着急去约会或者干些其他事情。
不能待在这里。
几乎是瞬间,我得出了这个定论,用眼神询问她去哪。
她笑了笑,明显的是达成目的的狡猾的笑,我知道她根本不屑于欺骗,她只是想看我难堪。
出去的时候恍恍惚惚的,似乎并不用费多少功夫,我听着她和门卫亲热的讲话,然后轻易的把我带走。
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在这样的天气下,杨曦却特地穿了一身防晒衣,在太阳已经渐渐落下的时候这身衣服未免有些奇怪,现在却成了最好的遮掩,她拽着锁链,示意我把手放在她的口袋里。
没什么好犹豫的,我照做了。
她的手就与我相握,温暖又濡湿,似乎怕我动什么手脚。
很简单的,我被她带到了一个酒店,这次她似乎兴致比较高,竟然让她乐意为我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