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柳絮霸凌同学的事被曝光了,获奖被撤销,连她父母的酒吧都被迫停业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厉害,居然敢举报柳絮。”
“不是在学校里被举报的啦,是有人在她家的酒吧里放了她打人的录像,听说画面可血腥了,现在半个市都传遍了!”
“难怪她最近突然休学……”
“她这叫罪有应得,做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的。”
“可不就是吗?咱们班有两个同学都被她逼转学了,强制休学这种惩罚对她来说都太轻了!”
“比起这个,你们不觉得那件事更过分吗……”
“快上课了!一会儿再说!”
“怕什么啊,老师又不会管。”
转眼时间来到一月下旬,天气越来越冷,甄淖对冬天的印象只有厚重到看不清东西的雾和雪融化后湿滑的路,企鹅似的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走廊上闲聊的同学又在八卦。
进教室的时候不小心和她们同时跨进了门框里,甄淖后退了半步,但还是被路过的人撞了个趔趄。
手腕上的玉镯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并不刺耳,但甄淖还是有种被扎到神经的感觉,脑海中蓦地闪出一个奇怪的画面。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欢呼声中,一个纤细的背影踩着高跟鞋往前走,水绿色的裙摆荡漾在纤细的脚踝边,一只戴着白丝绸手套的手伸向后台的主控电脑,手腕上的玉镯撞击在金属桌台上,发出清脆地“哒”声。
甄淖的眼前黑了一瞬间,她晃了晃脑袋,回忆起手机里的照片,还有刚刚同学们的谈话,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妙。
上次在校长办公室外看到那些警察之后,越想,很多领导干部都被停职整顿了,那个所谓的“特权班计划”也被取消了,新闻上很隐晦地说该项目涉及到贪污受贿,以及“非公平竞争”等问题,却并没有提到“猥亵未成年”的字眼。
手里的照片半个月前就拍了,如果杨琪琪真的做了什么,怎么可能一直拖到现在柳絮的事情才爆出来?
她有点想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那帮狡猾的老狐狸都是玩弄舆论的高手,她一个高中生,就算会花钱买窃听器会收集证据,依旧很难与他们抗衡。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个该死的计划取消了,也算是为自己积德,等她以后作恶的时候,也能功过相抵了。
甄淖咬着手指头,埋着脑袋翻笔记本,后面已经空了不知道多少页了,明明她已经停了药,也主动示好了,甚至也没有怪她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事,为什么琪琪还是不理她呢?
难道说是那天徐毅说的话吓到她了吗,所以她才不敢出来。
甄淖合上笔记本,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路过的同学被她吓了一跳,嘟嘟囔囔地骂了句有病,也不知道哪个字眼戳到了甄淖的痛处,她用力推了一下桌子,桌子差点翻倒,还好有人伸手过来扶了一下,甄淖看着那只手,顿时心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