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圣经中的天使是没有翅膀的，只有在壁画和雕塑作品中人们会为它们加上翅膀。”ossi说。

“所以这是他想象中的天使吗？”rentiss问。

“媒体们叫他天使制造者。”an翻着资料，嗤笑一声，“谁能把活生生的人制造成一个血肉淋漓的天使？”

“他把自己看作上帝。”liver皱眉，将自己视作神的人往往独来独往，自大且冷漠。

“据统计，美国约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信教。但是，”eid停了停，“将自己视作上帝会被认为是不敬。我想他并不信教。”

“上帝制造天使，并赐予他们神力。但受害人的动作神情上没有迹象。”otch一直在观察犯罪现场照片。

犯罪现场的细节照片总是这样，曝光不足，角度诡异，从光线上就让人感到压抑，更别提图片上那些冰冷的尸体了。

“天使们也会为上帝服务，”liver继续道，“受害人双手合十，头脑低垂，双眼也被合上，他们在祈祷，为了unsub。”

“unsub在接受天使们的力量。”

来的时间不短，遇上这种案子liver还是得强迫自己克制住撕碎这些照片的冲动，心平气和地分析案情。

“unsub不信教却依赖天使的力量，他对与天使的认知来自于他人的叙述。”ossi肯定道。

“但如果是在祈祷，天使需要为上帝祈祷什么？”liver右手撑着脸颊，注视着otch桌上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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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地方警局之后，liver和rentiss被安排去查看尸体。

正值寒冬，宾夕法尼亚州的维度偏高。寒流让置放于野外的尸体没有腐烂得太快。虽然没有腐尸的臭气和爬来爬去的小虫子干扰，这仍不是一件让人喜欢的工作。

“没有特殊标记，没有象征性饰品，如果不是这对翅膀太过扎眼，我都不觉得这和神有关系。”liver叹了口气，拿着放大镜观察尸体的刀痕，人体分泌物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他只能靠着眼力在尸体上寻找信息。

nsub从肉翅的内部下刀，切下了一部分肌肉和脂肪，但外部的皮肤却是完整的，难怪从警方的图片上敲不出什么端倪。

nsub似乎在模仿翅膀上羽毛的形状，每一位受害人被切下半截的肌肉大小不一。liver用镊子挑起一片肌肉检查。

一旁看着的rentiss背后一寒，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突然听见liver问：“你觉得unsub是用什么方法来挑选这些……肉片的大小？”

rentiss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手术台旁，直视趴在金属手术台上冒着寒气的尸体，说：“让我看看。好像，好像是按照受害者本身的体型大小来区分的。”

liver闻言抬起头，现在他正站在最左边的尸体一侧，向右边望去，一列五具尸体整齐排列，红色的肌肉和浅色的脂肪骨胳交错，视由近及远由模糊到清晰，就像是指尖在钢琴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走了一遭。

晃晃脑袋清空思绪，liver发现rentiss说的不无道理，健硕些的男子背后的‘羽毛’便更加宽阔厚重，清瘦的女子背后的‘羽毛’则是纤长轻薄。

“连这种东西都要做出各自的特点。”liver摇了摇头，“要么他喜欢艺术，要么是个偏执狂。”

大着胆子将尸体全部观察了一遍，rentiss心中却有了些疑惑，向一直站在一边当布景版，一言不发的法医询问道：“他们背后的肉……是不是缺失了一部分。”

法医点点头。看样子他一言不发不是因为对陌生人的拘谨，只是单纯的沉默寡言。

和这种问一句答一句的人交流起来总会有些头疼，rentiss继续问：“具体是哪一部分？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