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羊绒围巾上还带着体温,但otch却很无奈的看着liver,“我不冷,倒是你自己穿的太少了。”
liver摇头,“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在意温度。”
otch在这个冬天深深的体会到了,有一种冷,叫做liver觉得你冷。liver的能力让他对气温敏感的同时,又不被外界气温变化所影响,他完全可以在大雪纷飞的冬夜里穿着短袖,但在他脑子没有抽风之前还没有这么做过,只是穿着比正常人少一些。
但是他对气温的敏感就让他总觉得身边的人受不了这样的低温,却永远无法理解衣物的保温作用。
otch有时候觉得,liver就像是个行走的衣架子,两个人出门一趟,最后回去时,liver的围巾帽子手套,甚至是大衣都会出现在otch的身上。 otch笑着叹了口气,摘掉手套,直接握住了liver的手,两只手掌都异常的温暖,没有留给寒风有可乘之机的缝隙。
otch牵着他的手,放缓了脚步,牛津鞋底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的响声,但这声音很轻,洇没在人潮与车流之中。
“我们认识多久了,liver?”otch突然问道。
“嗯?”liver低头看着雪地,“10950天。”
otch偏过头来看他,这可不是他预期中的答案。liver注意到了otch的目光,狡黠地笑着,“自从我认识到我是谁的那一天起,我就认识了你。”
这把otch逗笑了,他没好气地揉着liver的头发,liver晃了晃脑袋。
“好吧好吧,你问这个问题一定是想说些什么。我爱你?虽然这三个字,我都听了无数遍了,但我不介意再听一遍的。尤其是在,雪夜伦敦,泰晤士河上,你挑了个好地方。”
“ok,我爱你。”otch真的这么说了。
liver睁大了眼睛,otch平时可没这么…厚脸皮,”我的上帝,是aron心里的小精灵给我的甜心施了魔法吗?”
“别告诉我,你读了ack的童话书?”otch哑然失笑,“我记得那天你睡着了。”
ack有时候会来otch这里住,睡前故事是必备项目,那天三个人窝在床上,听otch念故事书。但是,最先听到睡着的是liver,ack扯着otch的袖子告诉他,li叔叔睡着啦。
liver耸耸肩,不置可否。
otch略微垂着头,这个角度liver依旧可以看见他微微弯起的嘴角,“只是在想,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事情又会怎样?”
“喜剧,悲剧,寓言剧……好事坏事总是接踵而至,不留给人喘息的机会。”liver吐了口气,浓烈的白雾在黑色的夜幕下格外明显,“但我必须得说,从遇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无法再看见世界的轨迹,一切都改变了,”
“一切都是无法预料的,好或者是坏。如果我没有遇上你,不,应该怎么说?既然我去了,那就肯定会遇上来工作的ideon,我想我应该说,如果我不是一个变种人。我应该会在科里亚镇平静地成长,生活。上一个社区大学,或者连大学也不读,只是去学一门手艺,修车、加油之类的,在小世界里过完一生,听起来也不坏。但是…如果我不是一个变种人,那我的父母也就不会是,olin和im,我也就不会出生在科里亚镇,这世上没有我。”
liver停下脚步,带着otch站在大桥栏杆旁,他的手臂搭在栏杆上,压住了积雪,两三块白雪落下了桥,坠入深黑的河水中,但他们又太轻了,激得起水纹,却没有声音传上来。
“但你就站在我的面前,liver。”otch搭住他的肩膀。
“是啊,”liver笑了笑,“对未来的假设有可能成立,但对过去的假设却永远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m here, and i\'llhere, never change.”
otch一把抱住了liver,他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一只手环住otch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otch的背,就这样良久,带着温暖的沉默,otch才开口说,“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永远在一起,但我希望是这样。再过十年,我们还在有工作,我可以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看到你的桌子;再过20年,应该就退休了,ack也长大了,我们可以去环游美国;再过30年,美国的旅程结束了,还有五大洲;再过40年,再过40年……我希望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天,我还可以抱着你,像现在这样。”
等otch开始说话的时候,接下来的句子甚至无需他思考,仿佛从一开始就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一样,一股脑的倾泻而出,其原因无法探究。他刚才看见liver望着黑色的印着点点灯火的泰晤士河面时,那黑色的河就像暗潮汹涌的孤独,liver站在这一片河面上,好像永远不会被沾染,但又好像如果你不拉住他,他就会陷入这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