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异的。
这边有在反思自己行为的唐绵,而对方当事人,似乎是另一番状态。
被唐绵diss的那个女人在其踢了横杠发出巨响走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向弟弟抱怨,仿佛惊魂未定。
“mg!她是宏盛员工?怎么会素质这么差?”
黎靖炜像是没听到她的埋怨,幽深的视线还盯着反光镜,看到拐角墙壁上那道黑影弯腰揉脚时,嘴角勾起弧度。
黎靖炜推开门走进办公室,郭裕正在给自己沏茶,抬头看到他回来,非常上路子地放下紫砂壶,从屁股底下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已经坐在老板椅上的黎靖炜:“这么着急从纽约回来?我还以为你要绕道接racy一起。这是腾辉的收购合约,你看看,有什么问题。老太婆最近动作很大,我们要抓紧。”
“mily家长日,我想去一趟。”黎靖炜抬头看了眼郭裕,手上同时翻开合同。
郭裕摸了下鼻子,正想说我在给你说正事您在这儿给我讲家事,身后便传来高跟鞋声。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他旁边,把hanel往黎靖炜的办公桌上一放,看着像是兴师问罪。
“火气这么大,谁惹我们大美人生气了?”郭裕看热闹不嫌事大。
黎婧灿直接问坐在桌后的男人:“查到了吗?”
“查什么?”黎靖炜抬眼看她。
他这种不甚在意的态度惹恼黎婧灿。
黎婧灿生的极美艳,从来就是瞩目焦点,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自小她和弟弟谁被欺负一点点,她必定“锱铢必较”。
小时候的那些经历,让她变得刻薄、小气,她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到她和弟弟的利益:“就是地下停车场那女人,她搞得你只能把车停到区坐观光电梯,白绕了那么几圈,就打算这样算啦?”
“她不是宏盛员工。”黎靖炜边说边低头继续翻看合同。
郭裕听得一头雾水:“你们什么情况?什么女人,发生什么事了?”
黎婧灿又忿忿地把在停车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郭裕,“那个停车位,不都是ester在停吗?这是宏盛早已默认的事,她不仅不挪位,说她两句,还把旁边的车位也占了。气死我了。”
听完这席话,郭裕觉得总算有人能治黎靖炜这个姐姐,默默在心里给对方点了个赞。
黎靖炜也跟着勾起嘴角。
“你还笑!刚在车里你也是这副表情。”
黎婧灿奈何不了弟弟,迁怒于郭裕:“eorge!那种女人,是不是你拈花惹草带到公司来的?”
“不关我的事。”郭裕看着面前的一对姐弟,举双手表示冤枉。
“eonora,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发脾气要注意场合、注意身份,不要做井底之蛙。你去波士顿读了那么久的书,就学到这些?今时不同往日,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惹大麻烦。”
黎靖炜开始低头翻文件,但话是在对面前的女人在说。
“ester?!你……”对方满脸不敢相信。
包括旁边的郭裕也有些吃惊。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对这位龙凤胎姐姐,黎靖炜几乎没说过什么重话。
今天,他是怎么了?
黎靖炜出声打断还欲发作的黎婧灿:“不是要买东西,让eo送你过去。” eo是他的司机兼助理。
黎婧灿瞪了弟弟一眼,拽过自己的包,如来时那般气势冲冲地走了。
办公室恢复安静,郭裕坐到转椅上,问黎靖炜:“你这姐姐离婚后真的是变得越发暴躁,一点小事像是气球爆炸一样,一戳就破,炸得旁人摸不清头脑。哎,还真有人占了你的车位?”
黎靖炜没回答,只是点了根烟。
过了会儿,他把合同交还给郭裕,“没什么大问题,暂时就这样,董事会上如果有问题再拟。”
“行。但老太婆最近行踪诡异,需要注意。前两天你从吉隆坡飞纽约后,老太婆去了趟内地,没从香港飞,司机送去的南城,然后去上海,绕了个大圈子昨天才在蓉城和赵家碰面,赵总那个老婆还带了两个女的,不过,具体身份还没查到。”
“好,我知道了。”
郭裕出去后,黎靖炜把剩下半根烟掐灭,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深邃的视线望着不远处的香江维港,脑海里还想着刚才乘观光电梯上来时不经意往大堂看到的一幕。
许久,回到办公桌前,黎靖炜拿起座机拨通秘书的电话:“把今天前台的预约登记表给我拿上来。”
唐绵回酒店后不久就接到om的电话。
对方大概的意思是,礼拜四的会面errence希望由她来做会议记录。
唐绵当然是说没问题。
想着还要在香港待几日,她给港大的导师teven发了信息,看晚上能不能和其吃个便饭,探讨一下自己在大那边的开题报告迟迟未通过的原因。
因为她是计划写内地与香港在商业秘密这一方面的内容,所以可以用用港大这边的数据库与资源。
不过两分钟,teven回复她:人不在港,礼拜叁下午约时间。
teven是英籍华人,做普通法系内部比较研究出身,已是大牛级别。
现在五十多岁的他,反倒对东南亚各国法治现状开始感兴趣,常常跑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等国做调研。
回了信息,唐绵看现在才叁点过。
于是就拿出电脑处理了会儿蓉城的工作,半小时后睡了个午觉,结果一觉就睡到晚上,拉开窗帘,天已黑。
昨天中午的那顿饭已经消耗她不少精力,今早不到五点就起来赶飞机,再加上中午碰上那样的事情,再好的精神,唐绵都扛不住。
礼拜二上午,唐绵先去事务所准备后天的会议资料,下午回酒店看文献,晚上不到十点就睡了。
她在香港的睡眠,实在是好得惊奇。
礼拜叁上午,唐绵约了教练在的ureitness上瑜伽课。
从教室的落地窗看出去,可以望见中环海滨长廊上的摩天轮,正在慢悠悠地转着。
只需20港币就可上这透明箱子饱览亿万价值的美景,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可仍然有很多人不这么想,比如在香港备受推崇的赛马——不管要花上几多钱,依然是民众最爱的消遣。
晚上七点半,跑马地山光道12号,heayalleylubhouse。
香港赛马历史悠久。曾经有人说,只要有成片建筑,抬头就会发现赛马会标志,医院是马会建的,学校是马会建的。
这足以见得,马会对香港人的生活影响之大。
但对上层人士而言,这里已经不单单是慈善之余的娱乐消遣,更重要的是身份象征。 唐绵到时,teven已坐在大厅电梯旁的沙发看报纸。
同自己与季老的相处比起来,与teven之间间,两人相处更久,也更像朋友。
自从她回蓉城后,这还是师生二人的首次见面。
“来了?再等等,我和同学约的45,刚好上去直接看跑马。”teven拍拍身边的座位。
“好。”唐绵坐到导师身边。
沙发旁放着几簇鲜花以及高大的绿色盆栽,使门口来宾看不清这里的景象。
她今天穿着白色英伦复古高腰直筒裤,上面搭配着一件杏色镂空衫,脚踩小牛皮圆跟高跟鞋,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整个人流露出娴静优雅的气质,一眼便瞧出是细心打扮过。
为节约时间,她正拿着资料低声向导师汇报手上的几个备选项目以及自己的看法。
说了大概不到5分钟,唐绵顿了一下,视线向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