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鋆这个问题也是他心中所想,他还是太渺小了,不平等的关系只能给他带来灾难,让他痛彻心扉。梁绪、肖权、陈郡山还有周寒,他们都是好人,也都是足够强大的人,在对立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在选择中做出退让,这就是他的弱小,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所以有了梁绪的前车之鉴,他不能与这些人产生任何除工作以外的情感,这会让他再度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再等等我,安鋆,我会变得……”
安鋆一手揽过他后颈,额头贴了上来,他记得小时候发烧,哥哥经常这样给他测体温。
“哥,是你再等等我,等我毕业,等我上班,等我能够独当一面,等我赚很多很多钱,等我有了社会地位,等我……”安鋆目光如炬,宣誓一般地说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嗯。”
他知道弟弟这些话均是发自肺腑,还带着深深的自责,他没办法让弟弟看开些不要那么较真,他说不出口,因为自己也是如此,彼此过上好日子是他们的信念,他们绑在一起心连心,他接受安鋆对他的好,也无条件相信着安鋆。
他拍拍弟弟,站起身来,说道:“咱们两个的生活已经有起色了,还会更好的。”
安鋆拉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纸,问道:“写这个写哭的?是给梁绪的情书?”
他差点儿喷了,问道:“情书这么老套的词你从哪学的?”
“老套吗?我收到过,跟这个差不多,像诗一样,只不过你写的更押韵。”安鋆读了起来:“前尘的光芒,撒向我心房,与你相遇这么久,却无法坦然倾诉,没能说出口的再见,没能说出口的感谢,这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别读了。”他羞愧得满脸通红,说道:“还给我。”
“所以是写给梁绪的?”安鋆挑眉问道。
安音璇拿回纸,折起来放在书包里,说道:“我写的歌词。”
“歌词?你唱出来我听听!”安鋆一怔,他都不知道他哥会给曲子填词了。
“唱不出来,你这么盯着我真的唱不出来。”他窘迫道。
安鋆不忿道:“你能给这么多人唱,怎么不能给我唱?还说跟我相依为命,好了,现在歌都不愿意给我唱了。”
“话不是这么说,唱给别人是我的工作,唱给你我得好好酝酿感情。”他低头说道:“我现在酝酿不了,困,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