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一手插兜,看向远方的灯火阑珊,那是为了国庆节布置的彩灯,说道:“我会让你回来,但不是现在。”
“如果现在辞职,就是我说了算了。”
周寒胸有成竹道:“你不会的。”
没错,安鋆不会的,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他不想在他哥或者陈郡山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变成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周寒转头看着他,说道:“星云要出大变动,但不会殃及你哥,不用担心。”
“所以陈郡山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你实际参与了多少?那个杨卿卿的黑社会男友是你找的?”安鋆在循序渐进地问,希望能从蛛丝马迹中捕捉到一点周寒的意图。
“当时有音璇在场我怎么可能冒这个风险自导自演?陈郡山明明是个受害者,却被编成了一个加害者遭报应的故事,我不擅长操控舆论,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的处事方式。”
周寒说得很诚恳,但他胡说八道的时候也让人感觉真诚。安音璇虽然看着不好惹,其实心思单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安鋆不一样,这些年看惯他在金融圈的深谋远虑,深知这人不简单,就没那么容易相信。
“如果不是你干的,那到底是谁?陈郡山只是个明靶子,他真正想动的是肖权对不对?”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而且黑社会围殴太下作。”
这是说得通的,周寒不屑用暴力解决问题,他最擅长的是抓住时机落井下石,让人再也不能翻身。就算陈郡山遇袭跟他无关,但趁着股票震荡要掌控整个星云,他绝对做得出来。 “你不是始作俑者,可最终能赢的只有你。你会在肖权身上故技重施,就像你当年对付梁绪那样。”
周寒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这一次你也要站在我对立面吗?”
这态度让安鋆不舒服,回答不出一个字。
如果傻里傻气的,从不了解,便不会有心理负担,但他这样一知半解又无法反抗,就要承担巨大的精神压力。
人与人本就不会站在完全相同的立场上,只会因时局不同暂时同仇敌忾罢了。
安鋆把烟掐了,说道:“那我们换个角度,难道不是你扶持肖权坐上了现在的位置,还是说你想借机找个更听话的傀儡?你一定有什么理由必须要动肖权。”
“你的假期就剩几天了,还是放松地陪陪家人和朋友,你去市之前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兑现。”
他说过要拿回国分公司的执行权,而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准备了那么久,他等的契机近在眼前。回燕城才一周,又招惹上了陈郡山这朵烂桃花,剪不断理还乱,一个个变动接踵而至,让他极度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