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仪愣了一下,眼底里流露出一丝寂寞,说道:“你的听力很厉害,但这不是个玩笑,是我希望他一直都在。”
告别了香江,安音璇被周寒的私人飞机接回燕城,在回程的旅途中他在想温蕴仪临别时的话,那种希望一个人能够一直陪伴在身边的遗憾,这多半是个带着离别意味的故事。
也许他应该放过自己,再不顾一切地爱一次又如何,他还有几十年的人生没过,他还有无所畏惧的勇气,还有能承受失败的年华。
同一天,安鋆要回国了,天刚蒙蒙亮便去找陈郡山告别。
开门的一刹那,陈郡山简直想骂街,他有日子没起过这么早了,一看到是安鋆生生忍了下来,毕竟他刚把人家小年轻给渣了。
本来他就憋着一股起床气,安鋆也是低气压,总想试图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捋一捋。
就是干过一炮的关系有什么好捋的呢?!他纳了闷了。
结果一言不合又上了床。
具体是怎么一言不合的,陈郡山实在不记得了,他累了。
“你说句话?是不是难受?我抱你去洗个澡?”安鋆有些焦虑地看着趴在沙发上赤裸的人。
他能说什么,他就是觉得岁数大了,体力跟不上了,上下之争居然输得一塌糊涂。
安鋆穿上衣服,又给他拿了瓶水放在茶几上,见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得干巴巴道:“我收拾收拾。”
地上一片狼藉,有些用过的东西,他捡到了垃圾桶里。陈郡山家里比较凌乱,衣服乱放,还有喝过的饮料瓶也都不扔,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中间是一架三角钢琴,开着盖,下面还扔着几张琴谱,他拿起来看看,问道:“你这两天弹琴了?”
像死尸一样的陈郡山闷闷地说道:“嗯,大夫说手需要复健,我试试。”
安鋆走回来,半蹲在他旁边,问道:“能弹吗?”
“现在还不行。”
安鋆想问他要不要跟我回国,一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做复健。可到了嘴边,只挤出一句: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