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祝福,倒像是要清算什么,陆悦扬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我还以为在周寒那。”
“本来是在他那,后来我偷偷拿回来了。”安音璇舔了舔嘴唇,垂眸说道:“在港的摩天轮上看夜色很美,首都邻市的温泉根本没有猴子,竹下通的可丽饼太甜了,不过草莓很大,我在铁塔上听了一个地下乐队的event,他们唱歌挺好听的……”
鼻音越发浓重,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神社还在吗?”陆悦扬知道他独自一人完成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所以那个神社一定是终点。
“还在。”安音璇简短地说道:“我把绘马扔掉了。”
“嗯。”陆悦扬转过身,抬起手蹭掉了他拼命忍也没有忍住的一滴眼泪。
他没有躲闪,问道:“我的‘小音符’能还给我了么?”
“那不是周寒的吗,我丢了。”
“他送给我就是我的了。”安音璇转念一想,扔都扔了还解释这些干嘛,说道:“算了。”
陆悦扬没有告诉安音璇,其实‘小音符’在那次被周寒揍了之后坏掉了,他索性把上面一颗最小的音符拆了下来,找了一个表匠,镶嵌在了表带里面,那个接触脉搏的谁都看不见的地方。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从一进车门,安音璇就被陆悦扬浓郁的气息包围了,过去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这个人曾说过“你闭上眼睛,我教你怎么接吻”,也曾亲密地耳语“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要**,就现在”,更是破釜沉舟地表白过“我没疯,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
激情的、快乐的、悲伤的、无奈的情绪一涌而上,当第一滴泪落下时,后面便像开了闸一样再也止不住。
陆悦扬突然握紧了他的手,整个人压过来把他按在了椅背上,近到呼出的气息都扑在了脸上。
这种熟悉感让他情绪波动很大,陆悦扬的眼里极力掩饰着浓浓的不舍,行动却不再受控制,闭上眼睛倾身吻了过来。
可就在即将相触的时候,安音璇哽咽着说道:
“陆悦扬,我从没后悔爱过你。”
于是这个吻迟迟没有落下,陆悦扬睁开了眼睛,却贴着他没有放松力道,好像放开了就意味着真正的结束。
陆悦扬从没想过白雁岚爱他爱得那么深,更没想到自己爱安音璇爱得更深。于是酒后的乱性便成了罪无可赦的事情,别人不能原谅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