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长夜只恨短,何日君再来。

天边现出一抹鱼扗白。

系统:“太长君,时辰…到了!”

当午无声地点了点头,轻轻从榻上移动身形,生怕扰了沉睡中的淳一。

大概是厮磨了大半夜后睡得有些热了,熟睡中的淳一掉落了薄被,露出了强壮的身体。

当午的双眼贪婪地在那完美地男体上流连着,慢慢地,他的目光落在了淳一右侧臀下那片殷红的胎记之上。

他伸出手去,在那血般颜色的印痕上轻轻抚摸了片刻,睫毛眨了眨,双眸中竟滴下泪来。

他转身又来到侧榻边上,看着熟睡中的小葫芦,心中更是柔肠万种,慢慢将他的小身体在榻上抱起,搂在怀里。

小葫芦在梦中翘了翘嘴角,大概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小小的脑袋下意识往当午怀里钻了钻。

当午咬紧了下唇,转起头,不让眼泪流到儿子的脸上。 系统:“太长君…时间真的快到了,再舍不得,也要先装在心里,记住,你越早完成所有的任务,才能更早和他们重逢啊!”

当午用力点了点头,将小葫芦轻轻放回到床榻上,擦了擦眼泪,快速收拾了一下。

他不知道次元这一次会将自己带进哪一本书里,会面对什么样的新世界,他只知道,自己将淳一和儿子的小像悄悄藏在了身上,不管自己在哪,他们都会陪着自己,共同去面对未来新的一天。

看着桌子上那幅留给淳一的自画像,当午沉思片刻,提笔在那画作的背面写下一行小字。

“淳一我爱,今因天命不得不暂与你与爱儿离别,心心念念,自不多言,七载之后,再续前缘,切记,切记!”

房间里又充斥了那种透明而粘稠的状态,又一次,当午觉得自己除了目光以外,周身上下都陷入了那个让自己无法行动的境地。

他的双眼在淳一和儿子的身上停留不动,然而片刻之后,一阵轰鸣声中,当午的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三)

“翠平翠平,你听说了吗,昨天老爷又新请了三十个保镖来看家护院,一个个膀大腰圆的,身上都揣着家伙,看着老吓人啦!”

“小菊你小点声,好不容易才让少爷把药吃了,大概还没睡安稳,可别吵醒了他。”

两个压低嗓门的女孩声音从挂着厚厚棉布门帘的卧室外传来,让躺在枕头上刚刚睁开眼睛的当午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他微微支起头,朝房间里四下里望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雕花窗棂上镶嵌的,透进些许月光的碎花玻璃。

喔,看来这一次,自己穿的应该是一个近代的世界了。

一只女孩纤细的小手掀起门帘,匆匆朝里面看了一眼。

当午急忙把眼睛闭了起来,装作熟睡的样子。

门帘外的人大概看自己睡得安稳,便放心地撂下帘子,又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

当午这才轻轻支起身子,仔细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

这应该是个民国或更早些时候的大房子的里间,一应装饰和器物,都与平时看过的一些年代剧差不许多。

而且不用细看,当午就知道自己穿过来的应是个大户人家。

毕竟珠光宝气的好东西摆在那,服侍人的小丫头子也在外间侯着,小门小户的,哪里会有这样的排场。

便是自己现下正躺着的床,也是珠罗翠盖,散发着薫香的味道。

当午偏头看了看,枕头边上,搁着一本线装的旧书,还有一面圆圆的镜子。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应该也是个爱美的人。

他拿起那书翻了翻,却发现从书名到内容竟然都是古代的篆字,自己根本不认识。

啧啧,这人看起来挺风雅呀。

不过,自己在家时,枕头边放着《红楼梦》,可是枕头底下,不也放着小黄书吗?

哼,可别让我找出来。

当午有些不信邪地掀起枕头,又揭开两层被褥,别说,还真没有。

当午心中感慨自己这次似乎真的穿到了一朵白莲花身上,又奇怪那向来无处不在的娘娘腔系统竟然没有现身,便顺手取了那小镜子,照了照自己。

不照则已,这一照,当午差点把镜子扔到了地上。 “什么鬼!这镜子里头,怎么是个漂亮姑娘的脸。”

他一时间吓得伸手便往两腿间摸了一把,阿弥陀佛,宝贝还在。

当午正想着马上呼唤一下系统问个究竟,门外两个丫头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小菊,你说那姓楚的土匪真的是吃了熊心豹胆吗?这金山就属咱叶府家大业大,家丁护卫好几百人,老爷还和县城衙门里的官兵们交好,他竟然还敢公然对叶宅下了票书,说什么三天后带人来抢票,是不是在吓唬人啊?”

那叫小菊的丫头压低声音,奈何大概生来嗓门就大,说话也很粗豪,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室内。

“你刚从老家出来做事,不知道那个叫楚大炮的土匪有多厉害,他是棒槌山出了名的悍匪,手下一大票和他一样不要命的家伙,吓人的很。这帮人专门和有钱人过不去,每年入冬前,都要找个富户干一票大的,抢够钱粮后,就在山上猫冬,他既然说要来抢票,就不是闹着玩的。”

翠平好奇地问道,“那你说这土匪抢劫,不是抢钱抢粮抢女人吗?怎么我听王妈说这两天府里重点要保护咱家的少爷,我就纳了闷了,要是抢个姑娘也就罢了,抢个男人回去,他是要干啥呢?难不成是要大少爷当奴作马,虐待他不成?”

小菊显然是偷笑了两声,有些神秘兮兮地道,“关键是外面人都说,那个楚大炮已年近三十,又身为土匪头子,却从来没有找过压寨夫人,大家估摸着便是他不喜欢女人。”

翠平显然涉世未深,好奇道,“不喜欢女人,难不成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