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掠過託異,葉子邢遲疑了下:「我只不過是有點嫌倦這種生活,希望可以過得安穩些。」
「是嗎?」
葉子邢注視弘天行,堅定地道:「不過,如果你堅持要留下來的話,我也會陪你撐到底——」
一雙墨黑的眼睛盯著葉子邢許久,弘天行才答腔:「hanks。」
「哈哈哈,你何時變得這麼像個娘的?名校出身果然就是有一點點不同嘛——」說時,還不忘擺出感慨萬分的表情。
「依我看,你鐵定是活膩了——」
「那豈不是要單挑?」
言畢,二人相視而笑。
「喂,天行,你記不記得咱們是怎樣認識的?」定睛瞧著弘天行,葉子邢忽然問。
「你智障呀,咸豐年的事誰會記住?我只記得有個白痴曾多管閒事替我捱了一刀——」
「是這樣嗎?但我只記得曾經有個罵人白痴的白痴也閒得發慌替我擋下一刀呢——」
「葉子邢,我發現你的確是很欠揍……」簿唇噙著笑,弘天行譏諷道。
葉子邢這次沒回嘴,只是唇角牽了牽,瞅著弘天行直瞧,表情口吻有點嚴肅。「天行,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笑容不知在何時斂去了,只見弘天行凝著一張臉,一瞬也不瞬的睇著葉子邢,溫暖的眸色少了點溫度,透著些許冷意。
「其實——」
長袖下的五指收攏,捏緊,又鬆開,弘天行別開了眼,揚唇訕笑道:「想說你有多欠揍嗎?還是要繼續懷念過去?」
「天行——」
此時,急促的腳步聲忽至,一名橙髮小子匆匆忙忙自樓梯走下,他臉上有著數不清的瘀青,衣服上頭也沾滿大小不一的血跡,腳步狼瘡的往二人的方向衝去,快來到兩人面前時,一時失衝,砰一聲跌了個五體投地。「行哥——」
弘天行單手撈起橙髮小子,交給數名主動上前幫忙的手下。「發生什麼事?」
橙髮小子喘噓噓,抖著嗓:「喪狼幫那邊的喪林把場子砸了,還把好幾名兄弟打傷了——」
「媽的——」捏緊的拳猛然擊向吧檯,撞出震懾人心的駭人聲響。「全給我拿傢伙——」
場內傳來鏗鏘聲的清脆聲響,不少忙碌的身影在場內躍動,不一會,一名小弟跑來報告。「老大,已準備妥當了。」
「走——」弘天行轉身欲走,越過了旁邊的葉子邢。
一隻手伸來拉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弘天行。「等一下。」
腳步稍頓,弘天行朝立在前方手下們,命令道:「你們先到外頭去。」
接著,手下們魚貫而出,待所有人都離開酒吧,弘天行才回首望向拉著自己的葉子邢。 「看樣子,我真是很不會挑時間,每次都是這樣……」葉子邢自嘲一笑。
弘天行一語不發,立在原地,聆聽著。
「不過我始終覺得有些事要讓你知道,不然我想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葉子邢心虛的垂下眼自顧自的說著,擒著他手臂的五指不其然收緊,然他察覺到藏在皮革下的肌肉繃得有點緊,他抬眼欲問,卻對上了一雙異常冷漠的眼睛。
對望了一會,弘天行別開了眼,平靜地道:「還是下次見面再說。」
「好。」
葉子邢也不好勉強,鬆開手,看著好友轉身離去,看著那逐漸遠去的孤高身影,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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