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472节(1 / 2)

果然如那燕小五所说,有经天纬地之才。

    曲轻罗心中暗自佩服,但她一向面瘫,虽然没有刻意隐藏情绪,却也表现不出来什么。

    清冷依旧,只是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写这个?”

    江舟笑道:“倒是你提醒了我,让我心生疑惑,若我要改变这天下,让那些平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应当如何去做?”

    曲轻罗心神微振:“你想到办法了?”

    江舟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曲轻罗也没有失望,她追寻了这么久,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动摇?

    江舟从她手上拿过那本书,扬了扬道:“告往知来,以史为鉴,自知者明,知人者智。”

    “所谓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这就是‘史’的意义。”

    “我没有那本事,为稷作史,便编了这书。”

    “也算是尽我一生所学,推演出一个兴衰更替,或许能从中能到些启发也未可知?”

    “即便找不到答案,我想,也能给世人带来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丝萤火,”

    “如太史公所言,藏之名山,俟后世圣人君子取之、鉴之、明之,那也足够了。”

    “人二三十年读圣人书,一旦遇事,便与里巷人无异,就因为这些人读书,不为‘用’,也不知为什么要读书,只知埋首经书,穷于句读。”

    “观史却如身在其中,见事之利害,时而祸患,也会不由自主,掩卷自思,想想若自己遇此史中诸事,当如何处之?”

    “这就是我写此书的目的。”

    曲轻罗听着他的话,眼中若有所思。

    江舟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前祀享国祚九千八百年,大稷至今也八千有余,”

    “依你看,稷与祀,有何分别?”

    曲轻罗一怔,沉吟片刻道:“如今大稷虽有动荡,但也算偏安,前祀如何能比?”

    江舟点头道:“是啊,从前祀到大稷,至少还是有一个本质的进步的。”

    曲轻罗蹙眉道:“进步?”

    江舟道:“祀史虽有九千八百之年,在我看来,近万年来,却始终一成不变,人为巫事,事事求天问神,天下之人,皆为权贵之奴,甚至是牲口,所以前祀没了。”

    “大稷……虽然有种种弊病,至少人却从奴,变成了役民。”

    曲轻罗道:“何谓役民?”

    江舟笑道:“身不由已,为人所役之民,自然是役民。”

    “至少从奴变成了民,日子再难过,那也是为自己而活,总有些盼头了,”

    “不过,稷土很大,但也很小,城邑之外,妖鬼魔怪,异兽横行,没有朝廷的庇护,那些平民何以生存?”

    “但偏偏这些可以生存的有限土地,却也被那些权贵一点一点地侵占,等到他们将这些土地尽数占据,大稷,恐怕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曲轻罗在身边时,江舟就想过许多。

    此世虽然是道法显圣之世,天下之大不可量。

    但究其本质,却也和彼世是一样的。

    “仙”字高高在上,不还要靠着一个“人”字。

    离了人,他们给谁当“仙家”去?

    自己缩在山里玩泥巴?

    想要有人,你得给人活路。

    活路又从哪里在来?

    曲轻罗却没有听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土地”。

    第448章 封神

    “哪两条路?”

    “这与土地又有何关系?”

    “有朝廷守土戊疆,有识之士牧民一方,即便是那些世家门阀,农田再多,也需要民众去耕作,田地越大,能收容的生民岂非越多?”

    “这不是件好事吗?”

    曲轻罗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江舟心中微叹。

    这就是意识认知的差异。

    他也没有打算跟曲傻子解释什么社会生产资源、土地兼并之类的。

    这东西说起来没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