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要闹就闹吧,江某也有两日未回家了,这便告辞。”
梅清臣一惊:“江大人,你这时候出去可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他们还真能把我囚在这里不成?”
江舟说着,已经下了楼,往衙门外走。
“哎哟!小祖宗诶!”
梅清臣一跺脚,提起衣袍追了出去。
“出来了!”
“就是他!无端拘拿朱博师,毁我儒门清誉的酷吏!就是他!”
“别让他跑了!”
“拦住他!”
“酷吏!”
“狗官!”
“放了朱博师!”
果然,江舟刚出现在门前,那些学子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一声声怒骂轰然震耳,此起彼伏。
江舟倒是怡然自得。
这些人,都不过是别人的枪罢了。
就跟彼世那些网上的“键盘侠”一样,稍一引导,就冲锋陷阵,毫无大脑。
你越理他他就越兴奋,反而是被无视才会令他们无能狂怒。
“你们都在做什么!”
“成何体统!”
突然响起一声怒喝,竟压过了在场学子的喧闹声。
一股浩然如山岳的气息更是陡然压了下来,令一众学子如遭重击,神色大变,衙门前瞬间变得静悄悄。
一人从人群后排众而出,所过之处,人人退避。
这些学子在肃靖司闹得很凶,但见了此人却如老鼠见了猫一样,面现惊惶,不敢靠近。
此人却是礼典台的方清。
只见其手捧一物,缓缓地走了过来。
严厉地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所过之处,那些文人学子都纷纷低下头来。
六府台中,以礼典台为首,执百官牛耳,除非不想在官场混了,不然没有人敢得罪礼官。
“哼!”
方清冷哼一声,来到衙门前,朝站在阶梯上的江舟看了一眼,旋即高举手中金卷,高声道:
“陛下有旨,庶常吉士、江都肃靖司士史江舟接旨!”
“啊!”
在声一众文人学子一声惊呼,旋即面现喜色。
在他们想来,定是他们此番仗义执言,陛下终于看到了此酷吏倒行逆施之举,下旨正本清源!
追上来的梅清臣等人也是一紧,也以为是朝廷来了旨意,要问诘江舟。
梅清臣终究是官场老油条,反应得快,连忙叫道:“快!设香案!”
“不必了!”
方清叫了一声:“此乃中旨,不必设案。”
他又重复了一句:“江吉士,你不接旨吗?”
江舟笑了笑,走下台阶,躬身拜道:“臣江舟接旨。”
“庶吉常士江舟,平定虞逆有功,朕心甚慰,此功本当封侯,但自古未有弱冠而封侯者,”
“有功而不赏,也非为君之道,朕思来想去,便先给卿升个官儿吧,暂封庶吉常士江舟四品廷理之职,此功朕记下了,待卿年长,再立大功,且行封赏。”
这是帝芒下的中旨,没有通过朝廷,故而用语都十分随意,在场之人倒也不以为意。
只是旨中之意,却令在场文人学子都再次惊呼出声。
这次却是又惊又怒。
这怎么不罚反而还给升官了?!
方清卷起金卷,递了过来,笑道:“江大人,还不接旨谢恩?”
江舟心下转着念头,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双手接过道:“臣江舟,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