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和尚,你一介出家人,不在寺中念经台禅,反要到本官这里来搅扰法场,阻本官执法,该当何罪!”
法场外围着的人群都是忍不住将心提起。
这黑子果然是和传闻中一般,油盐不进。
这可大梵六如神僧,竟然敢如此无礼。
“呵呵呵……”
宝志老僧却是毫不动怒,轻声一笑,说道:“不知江居士何在?可否请江居士现身一见?老衲有良言相告。”
“包龙图”振声道:“你要见谁人,本官不须理会,且站到一旁。”
“律法森严,不容轻犯,你再要阻碍本官行刑,便莫怪本官拿你问罪!”
“嘶~”
法场外人群有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这姓江的手下,尽是如此狂人。
这宝志神僧何许人?竟然也敢这般硬来。
“呵呵……”
宝志和尚仍是温言相求般:“方外之人,不拘小节,还请居士行个方便?”
“啪!”
“住口!”
“包龙图”不待他话说完,惊堂木一拍,怒道:“言出为箭,执法如山。”
“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惟行而不返!”
“言行而不轨于法令者必禁!”
“你这和尚,好不知理,国法律令大如天!何来方便!”
“纵是方外之人,亦要守法,如若不然,休怪本官无情!”
“包龙图”这一连数语吐字如珠,正气凛然,浩然生威。
竟是将法场内外众人都听得一震。
竟也没有人再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反而隐隐有几分钦佩,心下更有些说不出的暗爽。
想来也是因如大梵寺这般自恃名教大宗,以往一切所行,哪怕是光明正大地行一些流氓强盗之举,都让人觉得理所应当,只因为他们是名教、是圣地、是高门。
远处,有几位身穿儒袍之人站在高楼,远远望着这边。
一人抚掌喝彩:“好一个言出为箭,执法如山,好一个有犯必施,惟行不返,好一个国法大如天。”
“好一个包龙图!”
几人赞叹不已。
稷下学宫的五色剑士也赫然在场。
五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日月悬空,丹心碧血,想不到此地竟有如此奇人,那天波侯有如此人物效力,看来却是有大气运之人。”
“不错,待回到学宫,当仔细告予诸先生,如此人物,非大贤,即大奸。”
法场上。
宝志老僧也微微愣然。
他倒不是被对方震住,只是没有想到,这黑厮竟然如此难缠,当真就是油盐不进。
来此多日,除了那江舟外,他还从来没碰过这么硬的钉子。
“唉……”
“居士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便怪不得老衲冒犯了。”
宝志老僧不欲再与此等俗子纠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同道都是仙门正道翘楚,行事虽有不合法理之处,却都是遵循天理正道而行,断无乖张不正之举。”
“老衲斗胆,便先将人带走了,若是江居士问及,便劳烦居士,让他到城外梵净林刹来寻老衲吧……”
话还没说完,却忽然神色微变,抬起头来。
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上空。
青衣青袍,手托一座三枚金环环绕的巨石。
正是江舟。
江舟缓缓降落,淡声道:“贼秃,你要见本侯,容易得很,但你想带走这些人,可曾问过本侯?”
“……”
宝志老僧张口欲言,江舟却没有理他,回头朝“包龙图”道:“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