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这小子这么“情真意切”的模样可是少见。
江舟却不知,燕小五固然是出于义气,明知是坑,也自己跳进他挖的这大坑里。
反正他们二人平日里就是相互坑,自己坑他也不是一回两回,被他坑上一回也不算什么。
只是他所说之事,却也并非虚假。
他母亲之事是他心中之痛,从不会提,在这金殿之上,却是不能不提了。
殿上群臣闻听,却是一时沉默。
燕大将军发妻之事,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只不过事关燕不冠,平日无人敢提。
那些小辈拿此事作赌,倒是确实不像话。
若是因此事,就算做得出格些,倒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
众人心下暗自摇头之时,立于武官班中前列,一个须髯如戟的老者已几步跨出,噗通一声跪地。
“陛下,犬子无状,竟敢辱及奉义穆夫人,实在是罪不可赦,老臣教子无方,亦是不该,请陛下降罪!”
此人正是之前围堵江舟的几人之一。
他拉着两个长相极其相似、面带不服的青年,被他按着头跪在两旁。
其他几个见状,也纷纷依葫芦画瓢,拖着自己的子弟跪地请罪。
“嗯……”
帝芒皱眉道:“奉义夫人乃朕亲封,汝等小辈以此为戏,确是大大不该,”
“西岭侯,你等身为老臣,教子无方,亦当受罚,念你等有功于国,年事已高,便各罚奉三年,削邑千户,尔等子弟,着有司查明事由,按律定罪,”
“除此外,朕限令尔等小辈皆至奉义夫人陵前叩首赎罪,跪陵七日。”
“至于天波侯违犯京中禁令,惊扰百姓,亦有过错,不过,我大稷向来以仁义为本,你为友仗义,也是难能可贵,便罚奉三年,削邑百户。”
“你可心服?”
江舟无谓一笑道:“谢陛下。”
殿上群臣也看出来。
陛下这根本是有意偏袒。
那西岭侯千秋业等人,都是世代相传的将门武勋。
为此等小辈间的争执受罚,已经是过重。
其食邑更是世代累积经营,可不像是天波侯那般可有可无。
千户食邑,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是剜下了好大一块肉,够他们疼一阵的了。
见此时似乎就这么过去,那朱九异又站出恶疾瞎:“陛下,还有长乐公主之事,公主殿下自天波侯闯宫刺杀,至今未见下落,十有八九,是已经遭其毒手,”
“如此大逆之罪,实不可恕。”
江舟冷笑道:“我与长乐公主不过只于两年前的南州白麓诗会时,曾有一面之缘,其时山长孟阳、白麓书院众博士学子皆在场,还有镇北侯世子韩延信亦在公主身侧,皆可作证,”
“我倒是不知,怎的公主殿下就与我有了私情,还怀了我的骨肉?”
“怎么?难不成,我还能在白麓书院当着天下名士学子的面,与公主幕天席地,当众宣淫不可?”
“这位朱大人,你说我不要脸没什么,难道公主殿下在你眼中,就是如此银荡之人?”
“噗哧~!”
边上燕小五忍不住喷了。
不止是他,殿上不少人都差点喷了,只是金殿之上,只能强行忍住。
谁也想不到,江舟竟然能说出这么……别致的一番话来。
“你……!”
朱九异面色通红:“谁知你是不是当时便已经对公主怀有异心,当面不敢,却背地里不知做了什么勾当!”
江舟讶道:“哦?我有异心,随便勾搭,公主便从了?朱大人,公主殿下在你眼里就这么好勾搭?看你如此笃定,莫非你也曾勾搭过?”
“噗!”“噗!”……
这一下,许多人都忍不住喷了。
这小子……太损了。
不过……
长乐公主是什么德性谁人不知?
这话还真未必是胡乱攀扯。
众人看向朱九异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朱九异被看得恼羞成怒:“你天波侯‘美名’在外,风流成性,连神女赋上榜上有名的几位都与你有染,公主殿下天性纯真,才受你蛊惑!何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