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晏顷,整日对她跟前跟后的,今天给她带个小饼干明天给她带个小蛋糕的,实在是她减肥路上一块硕大无比的绊脚石。
这天课间操后,胡兰回头看看亦步亦趋跟在她们后面的晏顷,压低声音问姜苏:“晏顷到底怎么了呀?”
姜苏这回没有满嘴跑磁悬浮列车了,因为她也很想知道晏顷到底怎么了呀!!
她头疼地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这么苦恼吗!”
胡兰狐疑地问道:“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姜苏一拉衣领,做出一副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的模样:“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啊!”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无比正直地帮她把衣领拉好后,晏顷严肃地说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在做什么呢?”
姜苏:……
胡兰:( )
介种“我的媳妇只能我一个人看”的赶脚是肿么回事啊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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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课是许澜的英语课,因为是班主任,她也时常在正课上通知一些重要的事情。
最近的大事有两件,一个是十一月初的期中考试,一个是紧跟其后的运动会。
通知完事情后,许澜顿了顿,像是将已经做好的决定重新考虑了一番,才缓声说道:“晏顷,你下课后跟闫欣换个位置吧。”
哈!哈!哈!
姜苏几乎要为许澜明智的决定拍案叫好了!
晏顷的眉眼一瞬间就耷拉了下去。
姜苏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叫你嚣张!叫你嚣张!才两天就被老师盯上了吧!
其实若非晏顷做得太过分,许澜不会调换他的座位,因为他们班的座位是按照个人的意愿自由选择的,为的就是让学生能够在他们认为最舒服的环境下学习。
一开始晏顷搬着桌椅去跟姜苏当同桌的时候,许澜还担心姜苏会受到晏顷的影响——当然,这个影响说的当然不是学习上的良性影响。要知道晏顷自入学起就稳坐育才大众情人的宝座,他长了一张太有吸引力的脸,永远亲切温暖的笑脸似乎随时都传递出无限的可能性,每当他看着你听你说话的时候,总会给你一种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的感觉。
育才是半封闭式教育,校风也十分严格。校内的女生虽然都心高气傲了些,但心性大多都比较单纯,也难怪一个个都抵挡不住晏顷的魅力,前仆后继地沦陷在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温暖笑容中。
但晏顷从未对某个女生表现出过分的亲近,也从不参加任何女生的聚会——对于女生的邀约,他总是留有余地地说“知道了”、“听到了”,又在事后用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圆回去。所以说能在整个育才的女生心中称得上“又爱又恨”的,晏顷若是排第二,那就没人能排第一了。但也正是因为从未有人成功把晏顷约出去过,全校的女生都卯足了劲儿接近他,绞尽脑汁想法设法地约他,都以成为第一个约出晏顷的人为荣。
全校有超过一半的女生在为晏顷发神经,可晏顷本人的行为却无可指责——你总不能让人家不对女生笑不跟女生说话吧?所以无论是领导还是老师,都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键是现在姜苏去上个厕所晏顷都要落后两步跟过去,然后假装自己是无意路过啊!
即便是长居三十三重天,深谙“只撩不约”精髓的晏顷,也终究逃不过跌入凡尘的命运吗?
可许澜左看右看,姜苏都不像是那个能把三十三重天外的谪仙拉入凡尘的红颜祸水啊。
姜苏这个人还是挺出乎许澜的意料的,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令人头疼,反而是一个比较规矩的人,每天按时上课放学,上课也很少搞小动作,学习成绩的话……单看英语这一科还是很不错的,词汇量在班上算得上数一数二,记单词背课文的速度也很快,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还没发生让她违反规矩的情况。
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许澜看人还是很准的,姜苏一看就不是守规矩的人,她坚信。
至于说她能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勾搭上晏顷,许澜却是不信的。 这长相吧,虽然比刚开学的时候水灵了许多,但育才里比她漂亮的女生一抓一大把;性格也说不上多讨喜,平时总是一副对什么也不感兴趣的样子;学习还算认真,但每次许澜看见她看书时的表情,都有种她是实在找不到事情干才不得不学习的感觉。
但晏顷偏偏就是黏上她了,而且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晏顷在用热脸去贴姜苏的冷屁股。
想不通。
就是想不通。
下课后,晏顷很不情愿地搬着桌椅,一步三回头地跟闫欣换了位置。
他的留恋如此明显,又给姜苏招徕好些侧目。
姜苏稳坐江山,八风不动,待新同桌坐稳之后,她矜持又热情地取出一盒巧克力饼干,殷切地递到新同桌手里。
就这样,姜苏以一盒巧克力饼干,成功地和新同桌缔结了深厚的友谊。
晏顷回头,见姜苏并未因为他的离去感到分毫伤心,还跟新同桌相谈甚欢,感到自己这追求者当得十分失败。
……好吧,晏顷必须承认,他从小就知道怎么讨女孩子喜欢,奈何姜苏不吃这一套,他少不得要换种方法,现在看来……这种方法好像也不太对。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她从抽屉里取出第二册阿语书,端端正正地摆在桌面上。
事实证明许澜的眼光是没错的,姜苏这个人,说到底是十分倔脾气的,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她多活了五年,也不可能比上辈子当高中生的时候虚怀若谷多少。就比如说她既然决定了要跟占课狂魔死磕到底,那就一定会事事跟他作对,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她宁愿在自习课上花更多的时间来自己琢磨那些枯燥的理论习题,也坚决不要认真听课,一上数学课,她就看阿语教材。
而占课狂魔当了姜苏这么多年的班主任,对姜苏的脾气十分了解,知道这是一个逼急了连书都敢撕的刺儿头。但育才不是以前的s县一中,姜苏既然能半路插进文优班来,背后肯定不只是有一个在s县一中附属初中当副校长的表叔公,所以不得不收敛了脾性,既不敢贯彻自己以前“学生调皮老不好,多半是欠抽,打一顿就好了”、“没有哪个学生是打一顿调教不好的,如果有,那就多打几顿”的作风,也不敢罚姜苏站走廊,但是故技重施让她抄书,姜苏鸟都不鸟他,这就十分尴尬了。
总而言之,姜苏入学来的这一个半月,詹科旷过得格外地灰头土脸。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整个年级的老师都知道他被自己以前的学生压制得束手无策的事情了,他做人实在算不上成功,所以经常有老师当面背后有意无意地提起此事,让他被看足了笑话,在同事面前十分抬不起头来。
他把这一切的缘由都归咎于姜苏,决定尽快找机会整治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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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苏还不知道詹科旷对她的仇恨已经积累到了峰值,她正在为半个月后的期中考试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