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把房门甩上,动作迅速地上锁,姜苏靠在门板上,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心中庆幸:还好今天爸妈不在家!
门外的晏顷也同样捏了一把冷汗:总算糊弄过去了。不过今天他爸确实过来了,苏苏要是不信的话,他不介意再带她过去看看,至于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上一次……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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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苏觉得自己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既然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了,她就一定要找出证据,好正大光明地将那个污妖王本质已经暴露无遗的切开黑拒之门外。
她走上了曲折的集证之路,期间尚不知自己将要大祸临头的晏顷仍然本着不去白不去,去了还想去的小市民心态一趟又一趟地去爬姜苏房间的阳台。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某天晚上,晏顷又一次动作潇洒帅气地跳下姜苏的阳台,笑得像个真正的智障,眨巴着眼睛问她。
姜苏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盯了他一会儿,扔了一盒益母草颗粒给他:“我看你是脑血管淤堵导致神志不清了,吃点益母草活血化瘀吧。”
晏顷心酸地捧着写着主治月经不调的益母草颗粒,风中凌乱。
又一天,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晏顷不仅自己爬上了姜苏房间的阳台,还给她捎上来一对陶瓷小人偶,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十分的精致可爱。姜苏原以为以这人不正常的脑筋,多半会说“男孩是我女孩是你,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balabala”之类的疯话。却见这人凑过来,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睛:“我那天回去想了想,咱俩确实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姜苏勉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做回应,emm……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晏顷的疯病好像更严重了。 果不其然,晏顷下一句说的就是:“我觉得我们这样,更像牛.郎和织女。外面的阳台就是王母娘娘为了分开我们划下的银河,这一对,”他猛地把陶瓷人偶凑到姜苏面前,“就是我们的儿女。”
“……”
我去,这孩子别是个傻子吧?
姜苏目瞪狗呆了一阵,忽然计上心头,把晏顷按在书桌前坐下,然后拿出化妆盒在他脸上一通涂抹,还特别妖艳地上了眼线刷了睫毛涂了唇彩,用发蜡把他的发型抓乱,最后意思意思地把他的衣领拉开了些,想了想,又用口红在他的领口画了个若隐若现的唇印。
一开始晏顷由着她闹,时不时还给她抛个媚眼什么的,直到看见姜苏拿起了手机才知道方了。
然而姜苏早有防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速“咔嚓”一声,留下了晏顷这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艳照”。
忽视晏顷便秘一样微妙的脸色,姜苏一边欣赏着,一边用赞许的口吻说道:“的确挺有牛.郎潜质的。”
晏顷:“……”
心好累,忽然就不想跟苏苏当朋友了怎么办。
当然,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切开黑,晏顷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认输,很快,他也找到了折腾【?】姜苏的方法。
这一切要从某一次,晏顷又一脸不高兴地爬进姜苏的屋子说起。
那一天也看到了晏顷爸爸的车,但姜苏回家后等到十一点,晏顷都还没过来,给他发消息也没回,姜苏就想他今晚可能不会来了,结果刚锁了阳台的门躺进被窝里,她就听到了晏顷敲门的声音。
十二月底的夜晚已经非常寒冷了,姜苏要先开了电热毯把被窝烘热了才肯钻进去睡觉,看着晏顷只穿着睡衣,冻得脸色惨白惨白的,她嘴上不说,实际上挺心疼的。
“迟早被你吓成神经病,”姜苏抱怨着,看他冷眉冷眼的,心又软了,从被窝里摸出暖手宝塞他手里,又去摸了摸桌上的水壶——冷的,“以后要过来先说一声,好歹给你留口热汤,大冬天的冻坏了怎么办?”
晏顷眉梢微动:“汤?”
“对啊,”姜苏觉得他今晚格外不正常,“我妈妈今天给我炖了鱼汤,我留到十点多你都没来,我就喝光了。”
“鱼汤?什么味道?”他舔了舔干得起壳的嘴唇。
哈?c市首富家的大少爷,晏氏唯一的继承人,别告诉她没喝过鱼汤??
……看看他这副样子,姜苏默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支支吾吾地说道:“就、就是鱼汤的味道啊……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比较鲜一点,真的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晏顷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阴影。他似乎是将全部的负面情绪隐藏在了这片阴影中,姜苏只能看清楚他嘴角有些苦涩的笑,“虽然是没什么特别的汤,但……就是很想尝一尝……”
那一瞬间,姜苏心里愧疚极了:“可是……可是被我喝完了……”
晏顷抬起头,笑得阳光灿烂无懈可击:“那就苏苏给我做吧。”
姜苏脱口而出:“多大脸?”
晏顷很自然地说道:“因为我没有妈妈给我做啊。”
姜苏:“……”
好吧,你胜利了。
姜苏完全有理由怀疑,“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这两个成语就是给晏顷量身打造的,因为自那以后,无论在姜苏这里看到了什么吃的,他俩的对话都能演变成——
“这是什么?”
“……麻辣兔丁。”
“你妈妈做的?” “……这次是我爸爸给我做的。”
“我也想吃。”
“被我吃完了。”
“你做。”
“滚吧。”
“我不仅没有妈妈给我做,我也没有爸爸给我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