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郡王,这么晚还在巡查吗, 真是敬业……”
在虫二楼外僻静巷子,独自等了很久,说不上心头柔肠百结, 同气恼羞愤哪一样更重的萧景毅。
微低下头, 见她素着脸, 鲜红伤口横在过份苍白的脸上份外狰狞,不由眉头深蹙, 细细打量过她的伤痕脱口问出。
“怎么拆了药布, 没包着伤口?”
“啊, 嗯, 哦。”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江江愣了下, 正构思怎么把科学医疗浅显解释。
马上的男人已经跳了下来,大手递过来个精巧小白瓷瓶。
“这是冷香凝肌膏, 擦在结痂伤口,不会留疤的。”
冷香凝肌膏,各种异兽, 珍草调制的大内秘药。
说参精、雪莲在里都是平常一味,工序更是十分复杂,每年上进宫中也不过十几盒。对于外伤疤痕有奇效。
这种名贵的东西,他要给自己? 想到太医说自己体内的救命灵药,江江有些懵逼!
纳尼,难道不是要杀自己灭口?而是……
不会吧,不是吧!
猜到种可能的女人心惊动魄中。
对面的男人一身软甲,紫貂披风,身姿如松如竹,五官精致轮廓深邃,实在是难得一见又符合江江审美的俊朗男子。
更何况他家世了得,更是勇武无双,要是娶回家,得多合心意的正夫郎啊。
那可……不过……
美男千千万,风情各有强。
想纵情一世的江江,把得失轻重在脑子里衡量半天,决定还是做自己的小人渣女好了。
为了自由,享受,还有出来时答应过系统君的任务标准,她也只能是敢做不敢当的混蛋渣渣了。
定下主意,江江故作感激的笑笑,又做出惶恐样推拒。
“郡王美意吉江心领了,可无功不受禄。
我们只三面之缘,在下想为郡王尽些心力都没有呢,现下怎么好受……”
三面?
短促轻声的两个字,竟如锋锐重剑,耳畔轻轻滑过,萧景毅的身体即被钉死在原地,久久无法移动分毫。
魏紫阁里一起吃饭的那回,虫二楼前混乱鞭子的一次,还有如今的暗夜小巷。不多不少,刚刚好三次。
可,可她之前在酒楼相见,那眼神明明认出了自己的。
应该知道他们还有一夜的肌肤之亲,温柔缱眷的。
思维停滞了一瞬间,明白过来她一席话深意的萧景毅,心都哆嗦了。
觉得自己无妄之灾,被迫渣渣的江江,看他那副惨然死灰的表情,心头恼又烦。
喵了个咪的,她是招谁惹谁了。
不触及律法,道德,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有什么谁负谁的说法啊!
一次稀里糊涂的419而已,根本就无关责任义务,自己怎么就成了负心薄幸人了。
简直跟小说里那些稀里糊涂一夜,必须为睡过的女主,孩子负责,否则就渣男的男主一样了!
怪不得大作家会说,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阴|道,到了女尊社会,这条规律也妥妥印证到了男人身上吗?
真是气死了!
相比江江五脏的滚热烦躁,浑身血液瞬间冰冻的是萧景毅。
从三面那两个字后,他就站在原地始终没动。
他只眸光无波无澜的看着她,呼吸却比平时更重更短促。
在这样夜凉如水的安静小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楚。 六感敏锐的江江,自然体会得到身前人微微不规律又粗重的呼吸。
清楚他为何如此,却什么安抚,安慰的话也不能说,更不想说。
好一会才缓过体温的萧景毅,想到之前青楼前那些女子对自己肆意羞辱时,这个女人她一句话都没有替自己辩驳。
如今又一句安慰之言没有,反而双方心知肚明情景下的急速撇清。
自小规矩尊重,受心中妻主就是天,是地,是自己一生要爱重呵护所教育长大的家伙。
脑子里瞬间清透分明。
她,她是看不起自己当初雨夜的主动求欢吗,以为自己是随便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