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玫玫无语。
就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就先别论他的权位了,能没有碰过女人嘛,还真的这么个年纪还能是处男,简直不可能的事,除非是不举——
她睨他一眼,“你是我的谁的?我管这个干嘛!”
语气没好气的,高诚听得高兴,“真就跟魔怔了一样,先前就晓得陈二看上了个小姑娘,我还想取笑人一番的,笑人还老牛吃嫩草的,还要将人娶回家——那时就跟在心里头长了什么魔一样儿,也没见你有什么的,就叫我一直记着呢。”
这算是肺腑之言的,听上去没有什么诚意的,听上去也挺扯,听得张玫玫那股怒意儿到是消了泰半,不由得翻白眼,“你糊弄谁呢……”
听这个语气呀,已经是软和了,还有些娇嗔的意味儿了,连她自个儿都未察觉的,好似就这样儿的自然。要是真剖析她的内心呀,无非是小姑娘家的虚荣心,叫人看上了,还巴巴地求着跟同她发展一段儿见不得人的地下情。
她不免有些小得意,但这些小得意也不敢露在脸上,就当自个儿的秘密——但高诚是谁呀,眼神老辣得很,还能看不穿她这样儿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小姑娘嘛?就一个眼神儿就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有时候浅薄得很,偏这样儿的浅薄才叫人放心,他瞬间就懂了陈二的意思,似白纸儿一样的天真,才能画出叫人满意的画来,由着人雕琢,经年后雕琢出令人满意的作品来。
对的,就是作品,他懂了。
心爱的作品,花费心血的作品,这是一个多么叫人心动的理由呀。他也跟着热血沸腾,车子开得四平八稳,继续同她讲道理,“我糊弄你什么呢?玫玫,我哪里糊弄过你?”
张玫玫是会反思的,还真的想了想,当然,她不知道她同二叔的头一回就是给吃了他的药才闹的,就那个药儿把她弄得非得叫二叔碰她——她不知道这事儿,自然也算不上高诚有糊弄过她的事,所以是这么算的,不知道的就等于没有。
她咬着唇瓣,面上有些纠结,但也不得不承认,“没有。”
高诚失笑,还提醒她,“看看手机吧。”
一路上,这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的,也不是电话,是微信的声音。
她时不时地瞧上一眼,又不敢瞧个仔细,在高诚的面前,表现出与别人的亲密,都叫她分外尴尬——但这会儿,她实在是不得不回,是二叔给她发的消息,“忙完了吗?”
她抿了抿嘴唇,不由得看向高诚的后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是不是你二叔问你忙完了嘛,”高诚一下子就猜中陈二的来意,“回答他,就还没忙完,得晚些。”
她鬼使神差的,就真的这么回了——可话回出去了,她立即就删掉。
脸上烧得慌。
只觉得双手无处安放。
偏消息早让二叔见着了,他回得快,“嗯,我等你一起睡。”
这样的话,让她一滞,恨不得长了翅膀就回到二叔的身边,可前头开车的是高诚——她这会儿也不想去质问陈粹了,有什么可质问的,他消息已经发过来好些条消息,还都是语音的。
她手指有些颤抖地往上一按就听见陈粹的声音,“高诚你关什么机,还抢人手机,你这把年纪还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还看人手机,你都不怕眼睛长针眼!”
“玫玫,你把手机给他,叫他给我打电话,我非得揍他不可!”
“玫玫,你不怕呀,有伯伯在,不会叫你二叔晓得的。你听话,把手机给他,我有话要同他说。”
“玫玫,你别怕,跟伯伯说人在哪里,伯伯过去找你?”
“玫玫,你别理他,他是见不得我们好,就想寻事儿。你悄悄地同伯伯说人在哪里,伯伯过来接你。”
“……”
全是语音,都是哄着张玫玫的。 听得高诚就跟上发条了一样的笑,发条上一下,他就笑一下。
听得张玫玫心肝儿都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