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联那边来的不是张主席,而是明丽,是主管宣传这个事儿的,自然今儿在大学生中宣传男女平等的活动,就由她来主持。她年轻有活力,且半点不摆官架子,立马就跟学生会的人都处得好,见着张玫玫也不戳破她的身份,就好似个大姐姐一样,一下子就跟张玫玫拉近了距离。
活动搞了两小时,气氛很是热烈,明丽对今天的活动结果很是满意,“我觉得还得往大学里宣传宣传,不光是大学里,高中,都得宣传起来,我们的责任重大呀。”
学生会的学兄学姐们都跟着表态,张玫玫跟着参加了两个小时的活动,来来回回地跑去跑去,今儿都没怎么歇上,更觉得自个儿疼了——心里头还将两个伯伯给骂了狗血淋头,也只能是骂骂了,她今儿可清楚了呢,也不全是别人的责任,也有她自个儿的责任,不坚决。
但这也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坚决不肯承担这责任的,所以就只能在心里骂人。
今儿她状态不是很好,但在这个活动中并没有半点儿偷懒,而是实实在在地参与了。 明丽接着说道,“同学们今天都累了,今儿个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大家请放心,我自个儿请的,决不用公家的一分钱,都放心跟我走。”
学生会的人都欢呼起来,张玫玫就不好显得不合群,就跟着去了。
明丽选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大饭店,就选了小饭店,就校外的,平时人流最多的那店儿,选了个小包厢就在里头吃饭。她活力十足,说好跟年青人打成一片,果然就叫她打成一片,还跟不认得张玫玫似的,也跟着问了几句,听人说话的时候特别专心,好似她眼里头只见得着你一个人。
她这样儿的态度,叫学生会的学兄学姐们都格外的投入,饭吃完了,还怕学生们喝醉了,还安排学生结对子,负责把醉了的学生送回去,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还将袖子给挽着,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见张玫玫要走,到对她眨了眨眼睛。
张玫玫晓得她认得自个儿的,这个人她也是有点儿面熟的,就张主席身边的人,那晚上在高诚定的地方摆的接风宴,她是见过的,到不是那个同张主席私底下说话的人。说真的,她也喜欢明丽这样儿性格的人,好似个大姐姐的,叫人一下子就能亲近起来。
“刚才不好同您打招呼,”明丽见人走了,那种外放的气质就稍稍收了起来,“来之前领导也吩咐过了,叫我们不要乱了您目前的生活状态。今儿的活动没有叫您有感觉不适的地方吧,要是活动上还有什么缺点的,您尽管跟我说。”
这么一说,到把张玫玫给问怔住了,但她毕竟是能读法学的人,智商上也不是太低,“明丽姐您太客气了,论活动上,再没有人比您更懂的了,我无非是沾了个光能得了参加活动的机会,您不必顾忌着我,您的活动策划得真好,办得更好。”
明丽连忙道,“您夸我,可夸得我不好意思。我们张主席总爱说不能叫历史走倒退的路子,更不叫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话成为空话,我从来都是跟着张主席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想学着张主席,想跟着张主席站到同样的位子上去。”
“哦,您别误会,我是说思想上,要跟张主席保持一致。”明丽好似自个儿说错了话一样,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还给自个儿找补了,“张主席从来都是说妇女工作,最主要是思想上,不能拿着过去的经验来做工作,我总以张主席的话为主心骨。”
张玫玫听得都咂舌,她本来经的社会上的事就不多,就听明丽每一句提起来都不忘把张主席抬出来,让她都有点儿诧异,一时间有些不晓得怎么接话才好。好半天,她才挤出话来,“明丽姐,我就叫你姐吧,你也别对我‘您’什么的,听得怪不自在了。再说了,老陈是你们的领导,我可不是你们的领导,明丽姐,我们就跟刚才一样儿相处好不好?”
她到不好在人前称二叔的,自然就学着喊“老陈”,别人家都这么喊的,她想她这么喊也没错儿。
她带着女孩儿的一丝儿天真期盼地望着明丽,明丽立即是从善如流道,“那成,你叫我明丽姐,我就受着了,我就叫你玫玫?”她还掩饰了听见“老陈”两个字时的一丝情绪,情绪不外露。
张玫玫还有什么不应的呢,“还是这样儿自在,明丽姐,你工作多少年了呀,就一直在妇联吗?”
明丽也跟着消除了“拘谨”,同先前办活动时一样没有半点儿架子,也没有要捧着她的态度了,“先时我在基层,组织上要锻炼我,就让我去了基层,我在基层待了叁年,后来就到县妇联了,也是张主席看重我,我才在省妇联里。”
张玫玫朝她竖起大拇指,“明丽姐你真厉害。”
“也不是厉害,就是工龄摆在那里,时间长了,自然就有相应的。”明丽说得很是谦虚,“先前风气还不太好,于女干部上的风评也不好,现在到完全不是那样了,我喜欢现在的工作氛围。”
这说的是她二叔了,她颇有种荣幸的感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但是这晚,张玫玫没回建春公寓,也没去陈家老宅,她选择落荒而逃,就睡在小宾馆里头。
明丽同张主席汇报了工作,张主席仔细听着,还对后面的活动提出一点儿要求,都叫明丽极为认真地记在笔记本上,还替张主席跑了回腿,送了份文件到领导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