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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么说的不止一个人,还是另外两兄弟,都争先恐后地发来了消息。

陈大的就很直接,叫她过去他那里,叫她就别理陈二。

二叔依旧是温和的语气,“这么晚的就跑出去,也不顾着自己先,怎么就这么任性了?”

她听了就觉得格外的难受,像是被刺了一下,明明她很伤心的,还沉浸在伤心里,叫他一句话给噎得格外难受,好像给放大了无数倍——又不由吸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可怜,都同高诚说好了,她这里还在想二叔!

这样子不好,她想,昨晚只有一个人跑到她跟前陪着她,那么,她就得自己知道好歹。

对的,就是好歹,得知道好歹,不能不知道好歹——她往自己脸上拍了拍,轻轻的,这是怕疼呢,又忍不住自嘲,到晚上还得自个推着行李箱回建春公寓,对,就是这样子,她还得回去,还得“忍辱负重”一回,现在的伯伯还带不走她,至少现在不行——

她强忍着哭意,又委屈又难受的,为着自己,也为着高诚,两个人都可怜哪,她成了二叔的枕边人,就宠着的玩意儿,平时也乐得哄哄她,他没空了,还能叫别人继续哄她——简直就是十孝好丈夫了。见着二叔,她还忍不住要哭,“二叔,你都不来找我,你好坏!”

女孩儿哭唧唧的,真的能把人的心都哭得跟泥似的,也哭得陈二心软,一般不心软,也在她身上心软,却给她定规矩,“以后可不能这么说走就走的!” 语气温和,就跟春天的微风一样,吹过来,温暖和煦,让人想睡午觉。

她眨巴着眼睛,眼睛里含着泪珠儿,就这么地瞧着他,“你都不来找我!”

是真心话,也是气话了。

她气坏了,是真的,可她现在还不能走,真的走不了,还是伯伯劝她的——

来之前,她还见了陈大,他同高诚那般深更半夜的过来不一样,他沉着个脸,平日里人模人样的,这会儿子胡子邋遢,瞧着还有些倦意,“别听高诚哄了,他有挣得什么?真能带你走?玫玫乖,听伯伯的话,乖乖儿地回家去,有伯伯还有你二叔,这不好吗?”

这不好吗?

她听都不敢听,两手捂着耳朵,还是被他的双手坚定拉开,“玫玫乖,别天真的跟个孩子似的……”

还是听了进去,叫她都觉得这世界有点可怕,她也有点可怜。

都不晓得说什么,两手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矫情,怎么就觉得被伤到了?

她“嗤笑”一声,也就站了起来,抬着脚就往陈大小腿上踢一脚,踢个正着——她就掩着嘴“咯咯”笑,“笨蛋,叫我给踢了,也不会躲!”

陈大依旧阴着脸,也不喊疼,就扯着她胳膊想架住她——

她不想叫他碰,就挣扎着,也没能挣扎多久,就没力气儿,就索性靠在他胸前,拿着握成拳的小手捶他的胸膛,“坏死了,你们兄弟都坏死了,明明都知道,都当不知道,把我当什么了?”

陈大由着她捶,脾气嘛,还得发作出来,这一点他是相当不认同陈二那做法,就由着人跑出来——外头谁知道什么呢,谁知道安不安全呢,他这边在实验室里埋头就是两天,等人出来才晓得外头差点儿变了天。

这会儿见着她哭唧唧地倒在陈二怀里,他脸色更沉了,就晓得捶他,同别人到是哭得厉害,一点厉害劲头都没有,他去拉她,“就晓得撒娇,还撒娇,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