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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粹见他这么平静,到觉得自己确实没有他那样修身养性,“他现下子到是得了好处,将人哄得好好儿的,叫人都不待见我了。” 这都有点儿醋性了,醋意大发——叫陈二格外意外地瞧了一眼,他就同千年老树一样不动声色,“小姑娘学狡猾了,晓得用手段了。”

这话一出,才叫陈粹怔住了。

可才一细想,就晓得确有其事了,他也不恼,就有些儿乐,“哦,这是朝我们使手段呢,估摸着还气着我们呢。”

陈二微点头,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叫她出出气就好了,别叫她真玩出火来了。”

陈粹嗤笑,“高诚那恐怕要叫她哄住了。”

“也没事儿,”陈二又抽一口烟,烟雾从他鼻孔送出来,“小姑娘嘛,总要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面嘛,不然一直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可不好。”

陈粹立时就懂了,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人,还是他亲弟,还能不知道人家那行事嘛——他又为着玫玫担忧,对呀,这酸意儿上头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狠狠地弄她,可人家真要叫她看看残酷面时,他又不忍心,真个是墙头草,两头倒的,“也不要太……”“过”字就在他嘴边,就叫陈二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陈二眼神微凉地瞧着他,“大哥,不要太什么了?”

陈粹赶紧说,“没什么,我可没说什么。”

陈二冷哼,“你别拖我的后腿。”

陈粹就有些不爽了,“什么拖后腿,我是那种人吗?”

陈二按掉手头的烟,起身就要走,刚走了几步,又回头丢给他一句话,“你自己知道就好。”

把陈粹给气得呀,这是亲弟不是别人——夜里头都给气了三回,从女孩儿那里给气了一回,又叫高诚那副保护者的姿态给气上一回,这厢里又叫自个亲弟更是给气了一回。

合着这几个人就瞧着他好说话,就可劲儿地欺负他?难道他就是瞧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真是得暴跳如雷,但他没跳,这把年纪了跳起来像个什么样子?也苦也得往自个儿肚子里咽,俗话说得好,背叛革命的同志要不得,背叛革命的兄弟更要不得,都这么个人不像人的,他也得不像人。

说起来,谁是人呢。

都不是,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陈景回家,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烟味,就皱了皱鼻子,瞧见坐在客厅里的亲爸,也就瞥了一眼,还有些嫌弃,“怎么又抽烟了?”

陈粹有些提不起精神,见着儿子回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随便抽抽。”

本来陈景也没有什么想对他爸说的,听这个话就就气不打一处来,“是呢,香烟随便抽抽;对张玫玫也是随便玩玩吧?”

顿时,陈粹就直起了身体,也不那么蔫着的了,“什么随便玩玩的,胡说什么哟,要真玩玩,你二叔干吗要同人扯证?”

“不是随便玩玩?”陈景十分狐疑,不由嘲讽道,“谁能乐意往自个头上戴绿帽?”

陈粹顿时就叫儿子给怼住了,索性就用粗暴的话给掩饰自己的心虚,“你才多大,晓得什么事,哪里就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早点睡吧,别管大人的事。”

陈景嗤笑一声,“是呀,我二叔特别乐意往头上戴绿帽子是吧?”

陈粹到想帮着亲弟说几句,可真这么一想,也就觉得不对了,没有这个道理呀,他猛地一拍大腿,“卧槽,陈二真不是人!”

陈景听他这么说,看他的目光那嫌弃的味儿更浓了。

陈粹也讷讷地承认自己也不是人,是的,真他妈的不是人。

s:都不是人哈哈,真是最痛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