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曦拿著資料袋回房,發現程應暘正在衛生間嘔吐。她一驚,忙把資料袋放在桌上,急忙跑過去幫忙。她倒了一杯水給他漱口,應暘把整杯水都漱乾淨後,口齒不清地問她:“姐,你上哪兒去了?”
“我……奕歐說有檔給我,所以我去拿了過來。”
“這麼晚了……嘔……還找你……”應暘話都沒說完,又嘔吐得天昏地暗。應曦心疼得淚花直在眼眶裏打轉,說:“你的兄弟們也真是,一個勁地勸酒,也不管你的身子才剛剛好……”
應暘抹了抹嘴,說:“這些弟兄們都不錯,……只是看你的眼光跟狼一樣,讓我很不爽。尤其是奕歐,這小子對你心懷不軌,你以後離他遠點。”
應曦心有些虛。她剛剛才從奕歐的房間離開,嘴裏也許還有他的氣味。她忽然感到罪惡,自己怎麼能做對不起應暘的事呢!
程應曦忽然緊緊地摟著應暘,內心在默默地“懺悔”,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背著應暘與另一個男人擁抱接吻,也不管他才吐得一片狼藉,無論他怎麼問,就是不撒手。程應暘無法,只得由她攬著。兩人維持著心近身也近的姿勢,直到應曦發現程應暘在站著打盹,才鬆手,叫他:“應暘,先別睡,我幫你擦洗身子再睡。”
程應暘乜斜著眼睛,搖搖晃晃地說:“不要,我要睡覺。”應曦不肯,說:“你現在渾身酒氣,如果不洗,我就不跟你睡了。”他一聽,那怎麼行,只好勉強答應了。程應曦嘴角一彎,踮起腳尖親了他的臉頰,給他擠了牙膏讓他刷牙,然後給浴缸放水,程應暘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進去泡了一會。
應曦收拾了一下床鋪,又怕應暘嘔吐後肚子空空,打電話讓酒店服務人員送了熱牛奶和麵包來。程應暘洗完後,果然感覺餓了,見桌面上有熱乎乎的牛奶麵包,感到很貼心,抱著應曦轉了一個圈,還是有人照顧好啊!
吃飽喝足,兩人也累了。程應暘把應曦抱上床,在被窩裏將她脫了個精光。陣陣百合香飄來,引起了他的欲望。靜謐的夜裏除了應曦低低地“不要嘛……你的身體還未復原呢……”,還有應暘沉重的呼吸聲。
“姐,我好像幾個世紀沒碰你了,你看,我都硬的不行。”他抓住她的小手,摸著他的堅硬。應曦感到他的燥熱,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程應暘雖說已經可以出院,但他的身體確實沒有全好;而應曦更是因為人流的原因兩個月內不能行房,所以他也極力克制自己,沒有硬來。不過,他可不是柳下惠,懷抱美人不能深入親近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心跳加快,男性象徵腫脹不堪,雙手在應曦光滑的皮膚上下摸索著,低低地喃喃自語:“姐,姐……”
應曦見他實在難受,自己也不好受,只得用手幫他套弄。但她經驗不多,也沒有什麼技巧,雖然彼此都急了一身汗,卻只是貓兒抓癢癢,應暘根本盡不了興,反而越發燒旺了火:“姐,你這不是放鬆,而是在挑逗我。你明知我難受的,還這麼著引誘我!”他把她的身子翻過去,背對著他,自己腫脹得微微跳動的男性插進應曦柔軟的大腿根兒,前後抽動。觸感雖然比不上她那緊致的銷魂桃源,倒也能解解渴。他急速地抽動,兩手抓著她胸前的兩隻玉兔,身體拍打得啪啪直響,應曦嬌媚地呻吟著,很快下邊就濕了,流出來的蜜水兒沾在他的碩大上,居然有了滑膩的感覺,應暘更加興奮,動作加快,終於泄在她的股溝間。
簡單地清理後,兩人相擁而眠。程應暘感到很滿意,摟著應曦又摸又親。既能盡興,又能不傷害到應曦,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他的女人啊,任何時候,都能讓他舒服,讓他安心。
相對于應暘房內的一室旖旎,奕歐的房間與他的心一樣:一室冷清。淩晨時分,萬家燈火也只剩點點星光,他站在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景色,仿佛是一座石像。應曦此時在幹什麼呢?是進入了夢鄉,還是和暘哥卿卿我我?
腦海裏回憶起過去這些年的美好片段:自己是如何被暘哥救起,又是如何隨他出生入死、被派去照顧他心愛的姐姐應曦,自己是如何對她動心,陷入不屬於自己的愛河裏不可自拔……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電話:“喂,我要訂去往市的飛機票,最快的航班是什麼時候?……上午八點?好,訂一張。我叫奕歐,亦大奕,……對,就是這個奕,歐洲的歐。我的身份證號碼是440……謝謝。”
應曦這晚睡得並不安穩,睡睡醒醒,幾乎都是夢,夢中人竟然不是應暘,是他——奕歐。夢境中,第一個片段是自己在一個細雨紛紛的公園,為了一些不知為何的小事哭泣,是一臉焦急的他將西裝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將自己抱起,又用毛巾為自己擦拭;第二個片段,是在一個滿是鏡子的房間裏,穿著古裝大紅新郎服的他將自己不容置疑地攬在懷裏,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滿滿的溫柔;第三個片段是最清晰的,在病房裏,他用低沉而顫抖的聲音問:“應曦,你愛我嗎?”自己正想說:“我不能愛你,我已經有了應暘。”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發不出話來。而奕歐似乎也看了出來,傷感地說:“我明白了。我的心已經交給了你,如今的我一無所有,根本配不上你。我決定離開,你們保重,祝你們幸福!”隨即他漸行漸遠,無論自己怎麼著急都發不出聲音,拉他,卻空無飄渺。
“別走!”應曦一下子從床上驚醒過來,才驚覺只是南柯一夢。身邊應暘翻了個身,仍是睡得香甜。
“砰!”是關門的聲音。本來高級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錯的,偏偏應曦聽見了,不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耳朵聽見的還是腦海裏冒出來的,總之,她感覺到,奕歐要走了!她急忙下床,披上睡袍,隨便穿了雙拖鞋就跑了出去,也不管是應暘的還是自己的,一出走廊就依稀看見一個人拉著行李箱進入電梯,她只瞧見一個背影。等她噠噠噠沖過去時,電梯門關了。狂按電梯鍵,晚了。
一定是他!奕歐他走了!應曦愣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不能讓他走!他怎麼能就這麼走呢!為什麼要走呢!噠噠噠跑回房間,叫醒應暘:“應暘,奕歐他走了,別睡了,去追啊!”
應暘眼睛都沒睜開,咕噥著說:“追什麼啊,睡覺。”說完,又打起了呼嚕。
應曦見搖他不醒,只好自己去追。她史無前例地用了不到五分鐘搞定刷牙洗臉換衣服,拿起一個小包包就出門。臨走時,發覺自己沒錢,從應暘錢包裏拿了兩張,匆匆忙忙寫了幾個字給他留言,然後急忙走了。
應曦很快到了酒店大門,由於太早,居然沒有計程車候著,急的她不顧形象地團團轉。幸好酒店大堂服務人員幫她電召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司機問她:“小姐,上哪兒?”
程應曦一聽,是啊,上哪兒?奕歐會去哪兒?她閉上眼睛沈思了一會,終於在司機問第三次的時候回答:“去機場。”
奕歐也乘坐計程車,正在半路上。他昨晚一夜無眠。他打完電話後,馬上就收拾東西,準備天亮就離開這裏,回去老家。暘哥給他的股份他也處理好了,全部留給應曦。從此他和她……再也不要見面的好。
只是為什麽胸口會像被刀插一般疼痛不已?明明早知道是必然,為什麽還如此的難受?回想起她溫暖的微笑、她那我見猶憐的淚顏、她在影樓化妝間曼妙的舞姿,還有她看著他,略帶羞澀地說:‘我喜歡你。’種種片段,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
他在最寶貴的年華守護的女神,他念念不忘的女神,從此以後,再不相見。只要想到這裏,就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
到了機場,一片忙忙碌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他拉著行李箱,孤獨地走著。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到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一無所有的回去。可是,他又不想留下來,每天活在煎熬中。
抓不住愛情的我 ,
總是眼睜睜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 ,
為何不能算我一個 。 為了愛孤軍奮鬥 ,
早就吃夠了愛情的苦。
在愛中失落的人到處有 ,
而我只是其中一個 ,
愛要越挫越勇 ,
愛要肯定執著 。
每一個單身的人得看透
想愛就別怕傷痛 。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
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來給我傷痕 。
孤單的人那麽多 ,
快樂的沒有幾個 。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
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林志炫 單身情歌)
終於到機場了,應曦把一張錢交給司機,也沒等他找錢就開門下車了。司機大叫:“小姐,你的找頭!”
應曦邊走邊說:“不要了,這是給您的小費。”司機聽了樂開了花。一大早就遇見財神了。
奕歐已經兌換了登機牌,正在候機室等候。忽然他心中一跳,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一股獨特的、足以讓男人迷醉的百合清香,他回頭一看,他愛入骨髓的應曦,身上穿著粉藍色小套裙,披散著頭髮,看起來如同墜入凡間的精靈,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穿行,他心中劇烈的一震,叫了聲:“應曦!”程應曦聽見了,驚喜交加,直直地飛奔到他面前。
胸中狂喜得快要爆裂開,他的女神來到他的身邊了!奕歐就要張開雙臂迎接她。可應曦已經先一步止住腳步,站在他面前,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哽咽。奕歐見她神情疲憊,眼圈也有些黑,心中又開始心疼,到嘴上卻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程應曦俏麗的臉蛋瞬間蓄滿眼淚,她顫聲說道:“為什麽要走?我不想讓你走!”
奕歐苦笑:“我留下來幹什麼?你已經嫁人,以後不需要我的守護,還要我幹什麼?”
“可是,我記得你已經是集團副總,你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吧,我這是什麼勞什子副總?從一個保鏢一下子升到副總,誰會服我?我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難道你要我頂著這個虛無的名號在集團裏丟人現眼嗎?別逗了。”奕歐自嘲。
應曦沒話說了,只是默默落淚。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心裏有他,可是,能否挽留他,她心裏沒底,她也不敢求奕歐為了自己留下。此時此刻,除了抽噎,她毫無辦法。忽然,應曦噔噔噔超前走了幾步,在奕歐驚愕的注視下,一把將他的行李箱奪過來,拽得緊緊的,嘴裏嘟噥著:“不能走,我不讓你走……嗚嗚……”
“你拿我行李幹什麼?”奕歐有些哭笑不得,“給我。別鬧。”
“不給,除非你和我回去……”應曦後退一步,越發把行李箱放在身後。此時的她,像極了跟人搶玩具的小女孩,紅紅的雙眼,既嬌俏,又有一些野蠻的味道,這倒是奕歐所不曾見識過的。應曦看著他,也覺得這男人怎麼忽然變得那麼帥了,以前怎麼就沒有發覺呢?
一時間,他們兩人就這麼傻傻地看著對方。身邊經過的人見了這對帥哥美女如此直瞪瞪地看著對方,都以為是上演“分分合合”的場景,都會心一笑。直到奕歐聽見廣播的提醒,才一個箭步跨到應曦身後,想將行李拿過來,卻看見她緊拽著行李杆的雙手中指,分明有兩個火閃四射的鑽石戒指,其中一個他太熟悉了,不就是他昨晚親手為她戴上的“情系一人”嗎?
程應暘在酒店客房裏氣急敗壞地‘暴走’,一覺醒來,身邊沒有心愛的人,讓弟兄們找遍整個酒店都不見應曦,然後在桌面上找到一張龍飛鳳舞的紙條:
應暘:
奕歐走了,我去把他追回來。很快的。
應曦 旁邊還有一個檔袋,打開一看,裏面有一份已經簽字的股權轉讓證明,是奕歐把他剛剛得到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應曦,還有一份辭職書。程應暘看了氣的要命,這小子搞什麼飛機?受了情傷就想一走了之?這是爺們的做法嗎?虧他還想好好栽培他,太讓他失望了!!還有應曦也讓他很生氣,居然就這麼孤身一人去追!而且是追一個男人!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她聯手機也沒帶,萬一路上有個閃失……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刻打電話給奕歐。
奕歐正與應曦彼此‘相看兩不厭’,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暘哥的電話。
“喂,……”
“你的在哪里?我姐呢?”手機傳來程應暘的焦急的聲音。
“她在我這兒。我在機場。”奕歐說完,立刻想到:他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蹤,應曦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難不成有航空公司的人給她通風報信?不可能啊!
程應暘得知應曦的行蹤,總算放下心來,不過,難言的憤怒立刻溢滿心頭,他開始咆哮:“長本事了你啊!也學著我姐玩不辭而別了啊!你這股份轉讓是什麼意思?還有,你還未上任就給我遞辭職信,你還當我是大哥嗎?啊?!”
奕歐還在納悶應曦為何會找了過來,被應暘那句“你還當我是大哥嗎?”給罵醒了。他苦笑,就是當你是大哥,所以才決定從這段三角戀中抽離開來啊!
程應暘見奕歐遲遲沒有回答,更加生氣,好不容易才壓制自己的怒火,但言語卻不客氣:什麼“一走了之了算什麼男人”、“遇見小小事情就放棄以後怎麼擔當大事”……劈裏啪啦一通教訓,奕歐的強脾氣也上來了,他對手機那頭的程應暘說了一句:“該登機了,暘哥,你們保重!”然後,停止通話,關機。
奕歐不容置疑地將行李箱從應曦手中拿過來,對驚愕不已的程應曦說:“我要走了,你們保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壓制住想擁抱她、吻她的衝動,頭也不回地朝登記口走去
“奕歐!”應曦朝他叫了一聲,喉嚨裏頓時一股腥甜的液體湧出來,順著嘴角流出,大腦頓時空白一片,昏倒在地上。
“有人暈倒了!”旁人大叫。奕歐一愣,還未來得及轉身,已經有人提醒他:“喂,你女朋友昏倒了,你還不去看!”他回頭一看,沖了過來,扶起她,失神地呼喚:“應曦!”
我們可憐的女主還沒辦理出院手續呢,就被救護車‘逼不逼不’送回了醫院。奕歐頹喪地坐在手術室門旁的座位上,把臉埋進兩手之中。他剛剛清晰地看見應曦蒼白的臉頰,還有嘴角那抹鮮紅的血液。他扶起她的時候,應曦睜開眼睛,以微弱的氣息說:“不要走,我……要你!”他以為自己把所有股份給了應曦,抽身走了就可以讓她活得更好,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自己的任性及不成熟刺激到了心愛的人,他陷入深深地自責之中。
程應暘匆匆趕來,他一見奕歐,氣不打一處來,揪起他的領子就是一拳,奕歐也沒還手,就這麼硬挺著挨了一拳。程應暘憤怒地說:“如果我姐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
奕歐被打,卻沒有任何感覺。什麼也比不上心裏的疼痛。沒有抬頭,‘我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手術室門打開了,醫生和躺在病床上的應曦都出來了。她已經醒了,臉色雖然仍是蒼白,嘴邊血跡已被擦拭乾淨,所以應暘並不知道她曾經吐血。應曦一見應暘,伸出手,虛弱地笑了:“應暘!”
“姐,你沒事吧?”程應暘大步走過去,兩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
“沒事啊。奕歐呢?”她試圖抬起頭,朝應暘身後看。奕歐馬上過來,“我在。”
“你沒走,太好了。”她朝他伸出另一隻手,奕歐猶豫了一會,沒有動。偏偏應曦的這只手戴著光芒四射的‘情系一人’,應暘見了,眼內幾乎要噴出火來。
應曦畢竟身子弱,抬著的手很快就微微顫抖起來,她臉上的微笑轉為悲傷,嘴巴一癟,眼看著就要掉金豆兒。應暘狠狠地瞪著奕歐,“還愣著幹嘛?”奕歐趕緊伸出手,握住了她。應曦的小手是溫度並不高,甚至有點冰涼,但溫暖的感覺就從那裏傳來,直達心底。應曦的臉立刻陰轉晴,虛弱地笑了:“你們都在我身邊,真好。”
一旁的醫生見兩個男人含情脈脈地握住應曦的手,有些好奇,不過也不便多問,只是提醒他倆:“關於程小姐的情況,你們沒有要問的嗎?要問的就隨我來。”
程應暘這才反應過來,忙對奕歐冷著臉說:“看好她!”然後鬆手,吻了吻應曦的額頭,說了句:“馬上回來。”然後跟著醫生到了辦公室。
“醫生,她怎麼了?”應暘問。
“病人估計是受到刺激引發的昏闕,而且這個刺激還頗大,出現了吐血症狀。
“吐血?”程應暘大大地吃了一驚。
“對,所以我們採用了針灸大腦的保守治療。所以她清醒得快,目前沒有大礙,好好調養應該沒有問題。病人的大腦受過創傷,不能承受任何刺激,你們以後要注意。如果今天算是醫治及時,如果這種情況再次發生,難保將來會不會再次昏迷,嚴重的話會成為植物人。”
應暘真的被嚇住了,他聲音都抖了:“那該怎麼治療才好?”
“目前病人適合的治療方法只有針灸及調理,而且要保證有生之年不要再承受任何刺激。”
令狐真等全部弟兄陸續趕來,昨晚才喝得七倒八歪的,今天居然在醫院裏團聚了!他們見應暘垂頭喪氣地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都圍了上去:“暘哥,嫂子怎麼了?”
程應暘抬頭,見是弟兄們,勉強說了句:“沒事。”說完就閉上眼睛,一副疲憊的模樣。
令狐真說:“暘哥,有件事不妙,我們的‘綠園’房地產開發項目遇到麻煩,本來即將簽訂合作協議的集團今天忽然表示不再合作,要找另一間企業合作,據我們打探,是林家的老爺子從中作梗,聽說的王總已經聯繫好了我們的對手企業,準備由他們合作開發。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損失嚴重。” 林老爺子就是林欣嫻的父親。也許是他們得知程應暘即將迎娶應曦之後採取的報復。真是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如果這個房地產開發項目真的拿不下來,程應暘的一大筆前期投資會全部打水漂,本年度的財務報表將會有一個鮮豔的、巨額的紅色數字,而且縮減了的資金鏈會讓接下來的其他專案運營造成極大影響。
他用手扶額,又敲了幾下,嘖,頭疼。最頭疼的不是專案的問題,而是奕歐。他悲哀地感到,應曦喜歡他。他親愛的姐姐不再是他獨有的了!人們說,愛情是自私的。他程應暘也不能免俗。有哪個男人願意與人分享女人?何況是心愛的女人!可是應曦她……他不能肯定應曦是否真的愛上了奕歐,也許只是有點動心而已。但奕歐這小子是動了真情,而且願意散盡千金為紅顏,願意為了愛和成全,抽身離開。呵呵!這本來是小說才有的橋段啊!
他自嘲地笑笑,然後對弟兄們說:“應曦在病房裏,她需要休息。你們先回去吧,心意到了就好。項目的事讓我好好想想。”
弟兄們走後,他回到應曦病房,見她與奕歐正在聊天,沒有進去,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只聽見應曦問:“你為什麼要走?”
“好久沒回家了,想回去看看。”奕歐漫不經心地回答。
“真的?我感覺不是這樣,你好像不打算回來了。”應曦嘟起嘴巴,
“沒有的事。”奕歐苦笑。
“下次不許一聲不吭地走了。如果你想回家看看,我和應暘陪你去。”
“……”奕歐沒說話,聽得出,他有些驚訝。
“對。”程應暘走進去,“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陪你會老家看看。”然後他對應曦說:“姐,你先睡一會,我和奕歐有話說。”
“嗯。我不困。不過,不會打攪你們的。”應曦說。程應暘吻了她,然後和奕歐出去了。
他們走出醫院,在一個林蔭道上慢慢地走著。應暘回頭看著奕歐,問:“奕歐,你跟了我多少年?”
“八年。”奕歐回答。
“八年了啊!抗戰都結束了。”應暘說,“我姐大學畢業後,我就派你去保護她,至今也有四五年了。你愛上她,也不奇怪。不過,沒有我的時間長。我從小就愛她。是她,讓我來到這個世上。”應暘頓了一下,奕歐也站立一旁,他感到應暘有話要說。
“我父母意外去世後,姐不堪忍受程松,獨自一人在外地讀書,我為了她,為了她的學費和生活費,不顧一切地搞錢,每天都在黑白兩道遊走,過著在刀尖上噬血的日子,這些你都知道的。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為了她。”程應暘站住了,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剛才醫生說,我姐絕對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所以,只要是她不願意的事情,我都不會做。包括——你。從你把所有股份都轉讓給她來看,你是真心的。只是在這個拜金的社會,真心實在是不值幾個錢。你如果真的愛她,就給我看看你的誠意,不要讓我感到當初選你保護她是個錯誤。”說著,他一臉凝重地看著奕歐,奕歐也一樣,直視他的目光,沒有回避。
“我有誠意。你五年前選我是對的。”奕歐斬釘截鐵地回答。
“很好。‘綠園’房產項目遇到了大麻煩。我們來個約定,這個也是對你的考驗。”
“什麼約定?”奕歐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