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應曦才悠悠醒來。睜眼一看,原來在房間裏。雖然全身是赤裸的,但身上已經清理乾淨了,蓋上了空調被。
她坐了起來,扭了扭脖子,火辣辣的痛,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如同散架了一般,咯吱咯吱地叫著疼,胳膊上、大腿上又多了很多長長的紅印,那是布繩捆了後留下的痕跡,動一動都要皺眉頭。她想起那噩夢一般的場景,還有失常的應暘,眼淚刷的一下掉下來了。應暘他……為什麼會這樣?
“應暘……”應曦披上一件睡袍,找遍了全屋。回答她的,只有牆上大鐘的滴答聲。
她的手機莫名其妙不見了;固定電話線給應暘拔斷了;打開電腦用聯繫吧,發現連網路都斷了。什麼都沒有,這叫她怎麼找人》應曦有些不安,應暘他上哪去了?
出去找!倘若找不到他人,找到奕歐或者令狐真也好。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上出門的衣服,帶上小挎包,還未到電梯就給兩個‘門神’客氣地擋回家了:“程小姐您好,程先生交代您一定要在家裏好好休息,他有事出去了,很快回來。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們會全力為您解決。請您回去吧。”就這樣,她只得回家等著。
獨守空房的日子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這次很難熬。她呆呆地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雙手抱著膝蓋,忘記吃飯,忘記喝水,忘記一切,心裏滿滿的只是牽掛。牽掛應暘,也牽掛奕歐,還有入了醫院的令狐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還有那句話,應暘說的那句話:“你不是我姐!……我姐只愛我一個!你不是……”刀割一樣撕裂她的心。她是他的姐姐啊!比親姐姐還親的姐姐啊!他怎能這麼說!
可是,應暘說的對……她的心裏……不止一個應暘了……
夜深了,他沒有回來。應曦就這麼雙手抱膝,把頭枕在膝蓋上,呆坐了一夜。又一個白天,又一個夜晚,直到東方都露出了魚肚白,程應暘也沒有回來。從應曦昏過去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了,她甚至連跟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他是帶著怒氣走的,他不要她了!應曦悲哀地想。
門外傳來敲門聲,應曦聽到了,高興得要命,他回來了!她支起身子想站起來,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板上,半天起不來。腿腳早麻了!全身都不聽使喚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越發響亮,還有兩個陌生的男聲:“程小姐, 您在裏面嗎?您家裏有食物嗎?是不是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您開開門好嗎?”
像是澆了盆冷水,應曦心裏拔涼拔涼的。原來不是應暘,是那兩個‘門神’在敲門。她虛弱地回應:“來了!”卻發現自己微弱的聲音是那麼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