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噩夢成真?她越發著忙,掙扎下床在房間裏搜尋,到處都沒有,她越加慌亂起來,打開門向走廊尋去,夜深人靜,卻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她自己長長的影子。她在走廊上小跑起來,從這一頭到另一頭,恐懼使她的心跳如雷,淚如泉湧,直到快到電梯的拐角處她才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quot;要我回公司?不太好吧?……是暘哥的意思?這樣啊……他現在如何?……”
應曦轉過來看到令狐真正背靠著牆打電話,他也看到了她——竟然光著腳踏著細碎的月光而來,咬著嘴唇哭得像個淚人兒。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馬上掛上電話轉過身對著她,應曦‘哇’的一聲直接撲到他懷裏,他只好伸開雙臂把她緊緊攬住,
“怎麼了?”他輕撫著她披散著的黑髮。
她在他懷裏抽泣,淚水濡濕了他的前胸:quot;嗚嗚……你到哪兒去了?我找不到你……你到哪去了?quot;
“我就在這兒啊,我打電話呢。”
她還是止不住哭,就是重複一句話,quot;你到哪去了……為什麼……你到哪兒去了……quot;
她哭得越來越厲害,他怕驚動了人,又沒辦法讓她不哭,索性一把將她抱起來,回到房間,用腳把門關好後,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雙臂還能感到她細碎的顫抖,不停用手拍她的背,quot;應曦,你怎麼了?”
quot;我夢見你們三個,……應暘他責怪我,你們全部都消失了……你們三個全都消失了……quot;她嚶嚶地哭著,眼淚鼻涕糊滿了整個臉,就像一個水娃娃,看上去又可憐又可笑。令狐真笑著安慰:quot;原來是做噩夢了。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嗎?暘哥和奕歐哥也很好啊。quot;
柔聲安慰並沒有起作用,她仍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噎著,哭泣聲在靜夜中格外讓人心碎。
他搬來紙巾,一張一張地給她抹眼淚,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問道:“夢而已,都是假的。你看你,哭得全身都是汗,衣服都濕透了,快去換一套。”
她哭著沒動,只是喃喃道:“你們都消失了,應暘他一定生我的氣了,他不要我了……嗚哇……”
他心一緊,趕緊正色道:“怎麼可能呢……暘哥他……很好。”他吞吞吐吐地沒有說完。程應暘已經轉到了協合醫院的高級療養部,據醫生檢查,藥物影響已經有所減輕,但他仍十分暴躁,醫生估計是其他因素導致。還能有什麼因素呢?無非就是暘哥找不到應曦,所以……看來,是時候讓她去照顧暘哥了。令狐真低下頭,表情一片落寞。應曦不知道他心底所想,仍是趴在他懷裏啜泣。
“應曦……” 她抬起淚眼,揚起頭看他,紅紅腫腫的眼睛,現在看來竟別有風情,另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的眼睛。他忽然勾住她的下巴,輕輕喚了聲:“我的應曦……”然後將唇貼在她混合了淚水的唇上,瘋狂地擭取她。她的唇甜蜜柔軟,溫暖的氣息瞬間就撩撥起他難以自持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