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只狗而已,茴香就不明白了,这王府的下人怎地都那般紧张。
子衿跟着茴香一路追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画面,她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忽然她看见墙角有回头草,顾不得矜持,子衿提着裙摆走进花圃,拔起那回头草就跑过来。
“劳烦嬷嬷差人备热水和纱布和剪刀,快!”子衿说完,顾不得草刚从地里拔出来,一个劲放进嘴里嚼碎。
一边嚼一边去查看那猎犬的伤口,卢嬷嬷失声惊叫,“王妃,不要靠近撕狼……”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话没说完,子衿已然托着那名叫撕狼的猎犬的脖子,从嘴巴里抠了草药出来替撕狼敷上,也不知撕狼是知道子衿在救它性命,还是与那撕狼有缘,平素里傲得像个大爷的撕狼,居然乖乖的由着子衿抱着,顺得像只小猫。
撕狼伤在脖子大动脉上,看那伤口明显是被刀割伤,整整齐齐的伤口,下手极狠极快,显然是冲着撕狼性命去的。
子衿思忖,“是谁,为何对一只狗如此大仇恨?”
大动脉是动物血液连接心脏与大脑的主要路劲,一旦受伤,大多会失血过多而亡,而这个部位最难止血。
如今,子衿也面临着同样的难题……
她给撕狼敷的回头草确实有止血止痛的功效,可撕狼的伤口太大,那一株回头草压根就止不住撕狼流血的情况。
子衿将书垫在撕狼头下,又跑到花圃去拔了好几颗回头草,顾不得看路便往撕狼那边跑了过去。
就在离撕狼不足十步的距离处,子衿“嘭”的一声撞上了一堵人墙,巨大的反弹力让子衿站立不住,“噔噔噔”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倒,可那人却忽然伸手握住子衿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轻轻一勾,便把子衿勾到自己怀里。
第14章共同医治撕狼 谢谢打赏的美妞, 请笑纳~!
红的热烈,白的端庄!
子衿只觉得一股属于男性特有的清冽气息充满鼻息,胸前那处女性特征撞在男子昂藏的胸膛上,生生的疼。
两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相拥着。
“……多谢王爷!”子衿抬头看了看那一身玄服宫装的伟岸男子,微微施礼道谢,并快速退了一步。
来人正是匆忙从皇宫赶回来的崇睿。
崇睿眸色沉沉的看了一眼极其狼狈的女子,那一头青丝随意的插了支白玉簪子,一身素锦染了些血,嘴角还残留着绿色的药汁,尽管那张脸美得惊人,可这扮相,却……只能用狼狈二字来形容。
子衿羞怯,不敢直视崇睿的双眼,只低着头,留给崇睿一段柔美的颈项。
这三伏天,连早晨都热得让人心烦,崇睿咽了一口口水,把目光转向撕狼。
“嬷嬷,撕狼如何了?”那低沉的嗓音像古琴一般磁性悠扬,因为隔得近了,子衿能感觉到那声音从他胸膛处一路蜿蜒,意识到自己正在看着男子的身体,子衿不安的又退了一步。
“王爷,撕狼也不知是怎的了,受了那么大的伤……”
卢嬷嬷的话倒是提醒了子衿,顾不得与崇睿男女有别,她快一步越过崇睿,跪在地上重复着刚才嚼药的动作,手上也不得闲的用了剪刀剪去撕狼伤口周围的毛,然后用热毛巾帮它清洗。
撕狼疼得狠了,呜咽着用泛着泪光的眼神看向崇睿……
崇睿的心一抽,但看向子衿的眼神却晦暗不明。
子衿不断的嚼药,可这边敷上去,那边又流血不止,崇睿看了一眼子衿脚边的草药,学着子衿的样子将药塞到嘴里咀嚼。
酸,苦,泥腥,泥土的晦涩……这是崇睿嚼药时的体会,可慕子衿那娇滴滴的小女子,却面不改色,这份深沉,就足以让崇睿对她刮目相看。
卢嬷嬷见崇睿嚼药,吓得扑过来大喊,“王爷使不得啊,这药到底是何物都不得而知,若……若伤了王爷奴婢可怎么活啊!!”
卢嬷嬷的意思很明显,她怕子衿毒害睿王,这话聪慧如子衿,又如何不知,可她手上动作未见半分迟疑,一边用手按住撕狼敷着药的伤口,一边从嘴里抠了草药出来接着敷药,茴香见她家小姐费力不讨好,瓮声瓮气的说,“小姐,你这是何苦来哉?” 子衿低喝,“闭嘴,还不过来帮忙。”
茴香未曾被小姐责骂过,眼圈红红的跺脚,但看子衿手忙脚乱的按不住另外一边伤口,她又不忍心,正要伸手去按,那撕狼却低吼着不许茴香靠近。
崇睿担心撕狼激动再次裂开伤口,淡淡的阻止茴香,“它不许你靠近,退下吧!”
说着自己用手按住撕狼那边伤口,子衿取药给撕狼敷,但是不够,崇睿从嘴里吐了药出来,递到她眼前,那双手是子衿见过最长最大的一双手,手指修长得好似整个手掌上全是手指。
两人的手靠得近了,难免会有触碰的时候,每每如此,子衿的手便会不自觉的发抖。
为了给撕狼好好治疗,子衿敛了心神,从崇睿手里接过药敷于撕狼患处,那边卢嬷嬷已经备好了纱布,子衿拿过来便开始包扎。
崇睿看着子衿熟练的包扎技巧,微阖着眼沉思,这个女人不是善厨艺么?怎的连医术也如此好?
第15章崇睿生疑
子衿正专心的救治撕狼,对于那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她也无暇顾及,见撕狼伤口暂时止住了血,她这才抬袖抹抹额头上的汗。
这时,王府的家丁大牛领着老大夫匆忙赶来,那大夫看了一下撕狼的伤口,赞许的点头,“嗯,这血算是止住了,王爷府上倒是能人辈出,若没有这位以回头草止血,此番只怕这猎犬早已魂归西天了。”
“那撕狼可是脱险了?”崇睿避重就轻,避开了大夫的话题,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王妃有此能耐。
而慕子衿更不会多言,她安静的对崇睿行礼,恭敬的退后一步,带着茴香转身欲走。
茴香天真的扯着子衿的衣袖问,“小姐,你何时医术如此了得了?”那言语中有说不清的自豪。
子衿拉着她欲走,崇睿却缓缓开口,“本王也很想知道,王妃的医术为何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