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所言,确实与阮韵烟的遭遇对的上,可是明明是慕家二小姐的身体,却住着韵烟的灵魂。这让他如何相信?
“不,定是睿王殿下狼子野心,想要夺嫡,所以才调查了我们韵儿的事情,你不是韵儿。”这等荒唐的事,他如何相信?
“师傅,当时王爷奉命调查太子一案,我写给师傅的求救信,让师傅瞒住崇明对我施暴,待日后有机会再行事,师傅忘了么?”
说到这个。阮成恩便气得直磨牙,“你说你是韵儿,可为何当时睿王要办太子,你却救了他?”
“师傅,太子无德,可他毕竟是太子,我只是一个小小医女,皇帝定然不会为了我杀了太子,我不要草草结案,我要他以为自己就在登上高台时,我再将他拉下来。狠狠的踩在脚底,我要为无端死在他手上的所有无辜女子报仇,我要他死。”
“所以,你便与睿王联手是么?你的条件便是要让睿王替你报仇是么?你这等荒唐的女子,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么?”阮成恩克制不住的怒吼。
子衿跪在地上,始终不敢起身,她哭得万分悲切,崇睿在隔壁听得不舍,便大步走过来,将子衿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榻上,柔声说,“你身有寒疾,不可长跪,这老顽固不信便罢了,我们不与他计较。”
子衿哭得悲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睿王爷好手段,竟然能将臣下调查得如此透彻,可惜你们这般算计,终究还是逃不过老夫的眼,王爷好好想想如何与皇上解释去吧!”言落,阮成恩便要离去。
“拦住他!”崇睿冷声下令,魅影从暗处走出来,一柄长剑便架在阮成恩的脖子上。
第85章同心
子衿见魅影拿剑架在她师傅的脖子上,瞬间便心疼了,她揪着崇睿的衣领说,“王爷,他是我师傅,求你别杀他!”
“我不会杀他,魅影将他带下去,软禁起来!”崇睿虽然不会杀阮成恩,但也绝对不会放他离开。
“师傅,您藏在厨房米柜下面的私房钱,可曾被师娘发现?韵儿不在身边,谁去青石巷为师傅买梨花白?师傅说过,日后韵儿嫁人,师傅带着师娘去云游四海,要是韵儿的夫君对韵儿不好,师傅便毒哑他,让他疼足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才让他死,师傅,我不骗你,我真的是韵儿,师傅若还想让韵儿说下去,韵儿便说,关于宝……”
听到最后一个“宝”字,阮成恩再也不疑,转过身来狠狠的说,“不许说出来,你这小犟驴!”
子衿见他终是叫了小犟驴,再次下榻,跪在他面前,深深的叩首,“师傅,徒儿不孝,让师傅苦苦寻找了这么些年!”
一滴眼泪飞快的从阮成恩的眼角滑落,他跪下身来,握住子衿的肩膀说,“孩子,你为何不早些来寻师傅?”
“我如何敢去寻师傅,我顶着别人的身体去找你,告诉你我的深仇大恨,你去找太子崇明拼命,那我如何对得起师娘?”她知道,以师傅的脾气,若是知道她被太子奸杀,定然会去找他拼命。
子衿说到这里,阮成恩总算是懂了,她定然是为了报仇,才在嫁给崇睿之后,劝崇睿动了反意,而崇睿刚好也有谋略有雄心。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便一起走上了这条路。
难怪崇睿婚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并且能得到皇帝的赏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可怜的徒儿与崇睿两人的大计。
“你放心,师傅定然不会着急去寻太子的晦气,师傅会忍着,会帮着你,绝对不让太子好过。”既然是韵儿想要的,他便一定会做到。
“师傅,日后这个世界便没有阮韵烟,我是慕子衿,是睿王府的王妃,师傅见到我还是如同见到慕子衿一样,只要您不揭穿我与王爷便可。”她不愿让师傅参与到这场复仇中来,她要保全住师傅。
“好,为师假装找到解毒之法为你们解毒,然后我在皇宫等着你们,必要的时候,你们随时可以找为师,为师定然会助你报仇。”阮成恩的性子相对要单纯一些,他以为子衿定然是有的计策,才不愿被他打乱,全然没有想到,她是为了保护他。
子衿再次叩拜,“徒儿不能侍奉在师傅师娘左右,徒儿不孝!”
阮成恩扶起她,眼里含着泪光,“师傅都懂,王爷,多谢王爷照顾我徒儿这些年,日后王爷若是有需要,阮成恩万死不辞。”
“阮院判是子衿的师傅,便是崇睿的师傅,若有需要的地方,崇睿自然会求助院判,但是皇宫里那两位确实不容易对付,师傅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留待将来有一天,或许能帮崇睿做成大事。”
崇睿这番话,原本只是想安慰阮成恩,让他日后不必因为帮不了子衿而难过,可没想到的是,不久的将来,阮成恩真的会助他们完成一件大事。
“韵儿,出了这个门,师傅便不再叫你韵儿,你要保重!”
子衿叩拜,“师傅,徒儿一定不会让师傅师娘失望。”
“既是如此,我便回宫去复命,告诉皇上,我已然找到药医治你们,日后……你们便要自己走了。” 阮成恩目光苍凉的看向远方,以前他以为,只要他保持着初心不变,生活便不会亏待他,可生活没亏待他,却亏待了他视若己出的孩子,所以,他也是时候为这孩子改变一下了。
子衿叩谢阮成恩,待他离开之后,子衿哭倒在崇睿怀中,久久不能自已。
崇睿便这般抱着她,哄着她,安慰她,感动深受的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阮成恩回到皇宫之后,便告诉皇帝,说他已经找到办法给崇睿和子衿治疗,皇帝听后自是十分欣喜,赏了阮成恩好些金银财宝。
有人欢喜有人忧!
皇后听说阮成恩将崇睿与子衿治好,正想去找阮成恩谈谈心,却接到宫外传来消息,那店小二不知从哪里得知子兰怀孕一事,大闹慕家,一时间整个京都满城风雨。
皇后生怕那些流言蜚语传到凉州去,便暂时放过了崇睿与子衿,着急让人将流言压下去,可那些流言,竟不知从何压起。
店小二大闹将军府的时候,来往的路人,甚至过路的商旅都有耳闻,慕子兰淫荡的流言还没完全过气,这厢又出了个更大更劲爆的,一时间,慕家成为全京都的笑料。
街上黄口小儿都会唱,慕家有个大小姐,甘当妓馆小窑姐,珠胎暗结不认账,杀死孩子变新娘,可怜凉州王峰俊,白白当了绿龟郎。
皇后命人去抓店小二,拿小二却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后坐在凤仪宫的黄花梨木椅子上,气得差点抠断护甲,“慕子衿,且容你几日!”
与此同时,子衿正在暖阁之中,与茴香一起绣花,并听唐宝将他去给赵倾颜送冬衣时听到的传言,津津乐道的说给子衿与茴香听。
“王妃,据说那店小二大闹慕家之后,慕家顶不住压力,说要将慕子兰许配给店小二,可那小二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所以慕家便让慕子兰继续远嫁凉州,只是街头巷尾皆在传言,说那小二,八成是被慕家人‘卡’杀了。”
唐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还将舌头伸了出来,惹得子衿与茴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人正笑得开心,崇睿去冷着脸走了进来,子衿见他脸色不好,忙站起身来询问,“王爷,可是出事了?”
崇睿拧着眉,眸若寒星的点头,“嗯,很严重!”
他这般一说,茴香与唐宝便也不敢在笑,连躺在子衿脚边的撕狼都防备的站起身来,发出低沉的警告。
“何事?”子衿问,着急的揪住崇睿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