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信,作为北狄的士兵,不识陛下龙颜,原本就是死罪一条,何况他还企图行刺陛下,该杀之!”张桐站出来,眸色凉凉的看着人群中,那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每个人的身体,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呢,信么?”崇睿又问。
北狄士兵声势浩大的齐声言道,“杀!”
不要啊!
那人撕心裂肺的大喊,可崇睿却转身看着远处苍茫的山,轻轻的挥手说,“我不惧正面厮杀,可大月皇帝如此卑鄙,竟弄了这么个细作过来,不杀他,何以立君威?”
立君威!立君威!立君威!
北狄士兵附议,在他们的呐喊声中,那名士兵被张桐一剑砍了脑袋!
散去之后,崇智连忙找到崇睿,小声的问,“三哥,明明知道他们有问题,为何不干脆全杀了,今日之举,他日必成祸患!”
“今日我立了威,在未达到目的地之前,相信他们都不敢再动,你只需派人将他们看好便可!”崇睿留着他们,可是还有大用的。
崇智离开后,崇睿便提笔开始给子衿写信,以往出征,他给子衿写的信总是简短,此次他却有绵绵不绝的情话想与她说。
洋洋洒洒的,便写了一大篇。
半夜,黄影回来,来没来得及报告军情,崇睿便塞给他信,“让信鸽送回北狄去!”
黄影看着崇睿那卷得比鸽子腿还要大的纸卷,生无可恋的说,“陛下,您这是要写书啊?”
“叫你送你就送,啰嗦!”崇睿虽这般恶劣的态度,可耳朵根子却出卖了他。
黄影嘻嘻哈哈,“我心疼我的鸽子!”
“好啊,那我将玉影召回来,让她去送!”崇睿淡淡的说。
黄影嘴角抽了抽,“那还是让鸽子累吧!”
哎!
将书信送往北狄后,黄影便回来与崇睿报告他在罗平所探查到的一切,“陛下,罗平城中,几乎全是当年秦顺的旧部。”
“秦顺想找我报仇?”崇睿挑眉,不甚在意的样子。
黄影点头,“那是,为了杀陛下,他可是扬言要散尽家财以报答杀陛下之恩情!”
“秦顺散尽家财,那得是多大一笔钱?”崇睿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黄影,盯得黄影直发毛。
他拉紧衣襟,别扭的说,“陛下,能不能不这样看人家!”
崇睿被黄影恶心到了,从他俊挺如山峦的鼻中,冷冷呼出一个单音节,哼!
表示不屑!
“你不觉得秦家若是散尽家财,那将是一笔很可观的数目么?”崇睿挑眉,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
黄影扶额,咬牙说,“你又想干嘛,你别忘了,你是皇帝,皇后娘娘娘家的宝藏,足够你用三生三世了。”
“谁会嫌银子多?”崇睿斜睨黄影。
“也是!”黄影勾唇,笑得比崇睿还要奸诈,“陛下想怎么做?”
崇睿淡声说,“你在罗平难道没有安排人?” “有!”黄影斩钉截铁的说。
“嗯,那就好,我与你说……”崇睿与黄影耳语了一番,黄影听得一脸的精彩纷呈,末了只能对崇睿竖大拇指。
“你,真够丧德行的!”最后,黄影找不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形容,也只有这一句话,能表达此刻黄影的心情。
崇睿挑眉,“事成之后,让玉影天天与你在一处,给你一份丰厚的聘礼,再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
“陛下,你太好了,我这就去办!”对付发情期的人,还有什么比这个跟有诱惑力?
黄影离去之后,崇睿勾唇,笑得一脸深沉。
翌日,罗平城下。
崇睿骑着三千,神色漠然的看着城楼上的大月守将,沉声说,“今日,你若打开城门,朕入城之后,自会放你们生路,可若是逼着朕打进去,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罗平的守将又矮又胖,他踩着个凳子站在城楼上指着崇睿大骂,“崇睿,你这个逆贼,生于斯长于斯,你不思报国,却要与我们大月皇帝陛下同室操戈,还敢自称朕,不要脸。”
“哟,我二哥是手下无人可用了么,怎么找个骂街的娘们,你是想哭赢么?”崇智跳出来与那守将对骂。
崇睿端坐在他的战马上,眸色沉沉的看着城楼。一言不发。
那守将是后起之辈,崇睿等人都不识得他,被崇智这样一番抢白,那人脸胀成了猪肝色,气得手都在发抖。
半响才回过神来,指着崇智说,“哼,那就再打过!”
“打就打,本王莫不成还怕个娘们?”
随着崇智的诸般言语挑衅,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军对峙,双方人马都静静的看着对方,等着自己的将领一声令下,崇睿未动,对方却高呼,“谁若能杀了崇睿,秦家的万贯家财可就是你的了。”
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很快双方人马便厮杀在一起,整个战场上,只剩下刀剑相残的叮当声,还有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这场战役,持续了一个时辰,对方人马越来越少,北狄士气越来越高。
战乱中,对方城楼上忽然一支箭羽疾飞而来,正中骑在战马上的崇睿的胸口,崇睿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城楼上,抬起手指想说话,可却一头栽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