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江说:“好像是叫什么张天师……”
林珏道:“张天师?难道他是张道陵的后裔?”张道陵是正一道教的创始人,大部分天师这个称谓的道家人,都是出自他的门下。
“不知道。”李锦江摇摇头,他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坐在后座上的林逐水,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大约是在想身后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林珏花大力气从其他地方请过来。
“逐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林珏问了一句。
“可以。”林逐水淡淡道。
“那去学校吧。”林珏道,“去看看情况。”
李锦江迟疑道:“可是现在快到晚上了……”
林珏挑眉:“怕什么,我们不是在这儿么。”
李锦江闻言,只好将车调转方向,朝着学校开去,看他的表情,显然对晚上的学校深恶痛绝,要不是林珏强烈要求,他肯定不会去的。
车开到校门口时,保安见到李锦江也有点惊讶,道:“李老师,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
李锦江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有朋友来参观学校。 保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锦江进去了。
周嘉鱼坐在后座,明显感觉学校气息不太对,他从窗户望出去,看见了这学校立着的树木和高大的教学楼,觉得这学校不但没有学生独有的朝气蓬勃,反而气死沉沉的,乍一看,竟像是一块墓园。
几人下了个车,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据说张天师就在那里施法。然而他们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听到里面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几个人狼狈不堪的人从楼里冲了出来,见到外面的人,疯了似得叫着:“救命啊,有鬼啊!!”
周嘉鱼:“……”他们来的真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周嘉鱼:想要好好照顾先生。
林逐水:想要好好照顾小蠢鱼。
周嘉鱼:哎……哎,等一下……呜……,(这照顾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第51章 命案
这几人脸上是满满的惊恐,几乎是用爬着出来的。周嘉鱼本以为被吓成这样,已经是很厉害了,谁知道片刻后,他竟是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再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右边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浅色的裤子上一片湿润……
周嘉鱼:“……”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其实挺勇敢的,至少遇到这些事儿的时候没有到被吓尿的程度……
“校长,校长您没事儿吧?”李锦江被这情形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扶起了面前狼狈无比的中年男人,而从他的口中,周嘉鱼他们也猜出了眼前几个人的身份。
“有鬼!真的有鬼!”校长死死的抓着李锦江的手,用力的有些过分,甚至将李锦江的手臂上抓出了血红的印子,“救命啊!救命啊!”
李锦江也有点虚,但还是耐下性子安慰了校长一番,直到校长的情绪和身边的几人都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其间林珏脸上充斥着无奈,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教学楼,嘴里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什么,那话太小声,离她很近的周嘉鱼也没听清楚。
着教学楼有三层高,从外观来看带着些古韵,想来应该是有些年岁了。地板是木制的,走廊上开着昏暗的灯光,从门外望去,一眼看不到头。但可以隐约看到,走廊中间楼梯的拐角处,一个人影在慢慢,慢慢的往外爬。
周嘉鱼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揉了揉眼睛之后,确定自己没看错,他轻声道:“师伯,那走廊里好像有东西。”
林珏朝着周嘉鱼看的方向望去,面露讶异:“哎?还真有?”
其他人听到说教学楼里有东西,纷纷都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特别是那个校长,几乎恨不得贴到李锦江身后了。
李锦江表情有点痛苦,但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勉强忍了下来。
“那是什么?”那东西越来越近,周嘉鱼看清楚后反而觉得不像个脏东西而像个人,“不是脏东西吧?你们有人没出来吗?”
他这话一问,旁边有个人小声道:“张天师还没出来呢。”
众人:“……”
“哎哟,哎哟……”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那个吓人的影子一点点的蠕动到了走廊的出口。周嘉鱼这才借着黯淡的灯光,看清楚了走廊上的东西,那根本就是个人,穿着一身道服,狼狈的在走廊上爬动着,他搭在地上的右脚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看样子是骨折了。
“张天师,张天师您没事儿吧?”出来的人见到此景赶紧上前。
“腿,我的腿……断了,哎哟!”这张天师看起来年龄六十左右的模样,留着白色的山羊胡,穿着明黄色的道服,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他说,“快,快点扶我起来。”
那人赶紧过去把张天师扶起来。
张天师坐在走廊边缘,哎哎直叫,叹气说:“这鬼看来我是治不了了,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他说话的时候,把自己手里的桃木剑随手扔在了边上。周嘉鱼一看,发现那桃木剑已经断了一截,只剩下个把手,剑刃却是不知道去哪儿了。
“您已经挺厉害了!”那人说,“要不是您,我们逃都逃不出来呢!”
张天师说:“唉,不行了,老了,老了。”他说话的时候,却是在用余光观察着林逐水他们一行人,果不其然,片刻后,他便开口问道:“这几位是?”
“这位是林珏小姐,这位是林逐水先生。”李锦江在旁解释,“他们都对风水这行十分精通!” 如果这张天师真是懂这行的,就算没有听过林珏和林逐水的名字,也定然知道有个林家的存在,谁知道他听完李锦江的介绍,竟是直接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不要去涉险了,这一行不是你们能碰的,这东西真真是极为凶险,必须得让大师出手!”
周嘉鱼听到那声年轻人差点没笑出来,他跟了林逐水这么久,所到之处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有谁敢叫一声林逐水年轻人?
林珏闻言却是没有直接他撕破脸破,而是反问道:“张天师,您为什么这么说,这东西,有这么凶么?”
“自然的。”张天师见他们没有反驳自己,表情松弛了一点,他道,“这鬼穿的是红衣,红衣乃是最凶的一种颜色,只要化成了,那就证明它手上至少有了十几条人命……”
林珏道:“您真看见它了?”
张天师怒道:“年轻人,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这是在劝你不要涉险,你却怀疑我的好心,罢了罢了,随你自己去吧!”
林珏闻言笑了起来,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