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薛静婉虽顶着个承恩公孙女的名头,可是一旦分家,她爹薛二老爷不过是个正五品的京官。在京城里,一抓一大把,谁会放在眼中?
可如今薛家二房嫡出的女儿做了皇后,那薛静婉作为皇后的嫡亲妹妹,地位自然不一样。
秦氏忍不住在心里想。她大女儿能够做皇后,那二女儿配给亲王做王妃,也不算过吧?
可是薛静姝既然不接她的话头,那她也只得暂时把这个心思放下。
薛静姝哪里不知她心中的念想,不过并未放在心上,因为秦氏念着的那两位亲王的亲事,太皇太后心里早就有底了,哪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 她对于薛静婉这个妹妹到底有几分情宜,不忍她在说亲这样的人生大事上被人耽误,于是对秦氏道:“前日太皇太后与我说,她从前听闻五妹妹,以为是个骄纵不堪的女子,见了面才知道不一样。母亲与其如今约束妹妹,压着她学这学那,不如好好查一查,是谁在外这样抹黑五妹妹的名声,再想法子好好澄清才是。否则就算她的规矩学得再好,别人不知道,也没有用。”
秦氏脸色一变,忙追问道:“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薛静姝道:“连皇祖母身在宫中都听闻了,可见外头已经传成了什么样子,母亲说是真是假?”
秦氏听得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不多久就匆匆起身告辞了。
她走后,薛静姝又处理了些后宫杂务。
上一次后宫几座宫殿内古董字画丢失的事,那几个管事已经被处理了,新提拔了几个年轻的上来。
薛静姝让他们将各自负责的宫殿内的物品重新清点记账,这两日陆续有人来回报。
她见了两名管事太监,之后见没人再来,就又进了内殿,打算小憩一会儿。
皇帝来时,薛静姝仍未醒来。
皇帝独自步入内殿,坐在榻边看了看皇后的睡颜,而后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用底下的流苏轻轻在皇后脸上挠搔着。
薛静姝虽在睡梦中,却也不堪其扰,皱起细眉,用手拨了两下。
皇帝便把流苏移开,等过了一会儿,见薛静姝似乎又睡得安稳了,又拿起流苏扰人清梦。
如此反复几次,薛静姝终于蹙眉醒来,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看他。
皇帝不紧不慢地将玉佩挂好,说:“皇后该起来用午膳了。”
薛静姝看了他一会儿,卷着绒毯翻过身,背对着皇帝,又闭上眼睛。
这午膳谁爱吃谁吃去吧,昨晚不让她睡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儿,又来捉弄她,真当人没脾气呢?
皇帝坐在原地等了等,没见皇后起身,探头看看,却见皇后又睡了。
他便把玉佩解下,故技重施。
他骚扰得起劲,薛静姝眼也没睁,只道:“我身体不适,无法服侍皇上,请皇上今日单独享用午膳晚膳,今夜也回崇德殿安寝吧。”
皇帝动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