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着夏然一会儿喂水一会儿喂果汁的,全都摸不着头脑,只是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夏然虽然知道这样会惹人奇怪,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她的空间迟早是瞒不住人的。
只有那个赵景行让她感觉很不爽,那双深邃得不见底的银白色瞳眸,一直在边上静静看着她,其中藏的不知几千几万重蕴意,让人连猜都无从猜起。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夏然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只知道房间里的光线从白昼的明亮,渐渐转成了夕阳西下的橘黄,直到屋角亮起柔和的灯光。窗下一片树木环绕的池水,摇曳的波光从天花板上转移到窗棂上,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她的手一直放在夏均的前额上,慢慢地感受着那上面的热度一点点降下去,最终恢复到正常的体温。他手臂上的伤口不再是可怕的青黑色,脸上那种死人一般的惨白也逐渐消退,泛起了隐约的血色。
林涵之出身中医世家,修的又是中医学,勉强也能当半个医生。给夏均搭过脉之后,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了,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休息就好。”
夏然从昨天开始体力就已经过度消耗,再加上几次兴奋、悲痛和绝望的大起大落,精神一直死死绷紧着。现在听到林涵之的话,一下子骤然放松下来,只觉得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
身子落进一个温度极低的臂弯,夏然不用睁眼也知道扶住自己的人是赵景行,他刚才还是站在门口的,离她距离最远,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快的反应和动作,一瞬间就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