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如既往,高山流水,华蕴内敛,像是千年古筝被拨动时发出的清越鸣响,又像是古玉在风中碰撞叩动的琳琅之音。
然而,他仰头看向上方的夜空时,漫天星光月色倒映在他银白的瞳眸里,却不再是平静如镜,那璀璨的光芒之下,深处的黑暗里仿佛有无数的暗流,正在无声地起伏涌动。
……
夏然总觉得这岛屿周围太没有安全感,把救生船开到了距离岛屿数百米的地方,赵景行在这里已经快要感觉不到晶矿的射线影响了,才停下来。以前都是赵景行抱着夏然睡的,但这一晚上反了过来,夏然一抱住他就不放手,睡着了也仍然下意识地抱得死紧,不肯松开半分,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赵景行知道自己刚才那只干尸状的枯手,给夏然带来了太大的心理阴影,这时候只能尽可能温柔地安慰她哄着她。她很少表现出对他这么依赖的样子,一方面让他觉得男性心理大为满足,另一方面却也有了隐隐的担忧。
在黎明的清冽晨光里,望着怀里整个晚上都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子,低低叹息一声。人若有情,大概都是这么矛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