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这么恩爱,光是坐在那里,都能塞我这只单身狗一嘴的狗粮,我想你们肯定谁也不会觉得是死是活都不重要。生存是一切的前提,对于生存的追求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你们当然应该在乎。”
“我说过我不喜欢满口礼节客套,那就直说了。虽然我也觉得我们家徐总的理想俗不可耐,但是她有一点是对的。优胜劣汰永远是自然规律,你可以不在乎权力地位,但是如果你在乎能不能生存的话,就必须站到世界的最高处,宁为刀俎,不为鱼肉。”
他的目光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从夏然和赵景行的脸上缓缓地扫过去。 “因为……这世界上永远都有我这样的敌人,随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威胁到你们的生存。至于我对你们到底有多大程度的威胁,经过这两次的事情,我想我已经证明得够清楚了吧?”
赵景行一言不发地望着他半晌,终于目光微动,勾起了嘴角。
“所以,你之前利用晶矿来对我出手,后来又把忧离送回来对小然出手,就是为了给我们足够的威慑,给你今天来的这番话做铺垫?”
“是啊。”司马恪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说了这么多,两位可有什么感想?”
“我最大的感想就只有一个。”夏然鄙夷地说,“阁下要么是表达能力有问题,要么就是天生太啰嗦。顺者昌逆者亡六个字这么简单的内容,需要扯这么大一堆没有没的?”
“哈哈……”司马恪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夏然。
“果然,年轻女孩子就是要辣一点呛人一点,才显得可爱有活力……不过么,顺者昌逆者亡,这六个字就跟征服世界一统天下一样,也实在太烂俗太土气了一点,反派必备的经典台词,我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多尴尬,总得委婉地表达。”
夏然又是嘴角一抽,简直无语。她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敌人,果然在不见天日的古墓里面关了将近两千年出来的存在,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那好。”赵景行淡淡说,“司马先生要表达的意思我们已经收到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吧。”
“这就要赶我走了?”司马恪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收到了我的信息,那公子和夏基地长的回应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夏然挑眉,“不好意思,正是因为我们对于生存的追求,所以只能与你们为敌。首先,我们两人现在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不管你要说是故意对我们手下留情,还是我们侥幸运气好,我们的生存,绝不是你真正想要抹消就能抹消的;其次,我也不觉得我们会是被淘汰掉的劣势一方,而你们也未必就是胜出的优势一方,世界的最顶峰由谁来站,将来自会清楚。”
夏然说到这里,和司马恪刚才的姿态一模一样,闲闲地往沙发背上一靠。
“说到这里,我倒是对一个问题很好奇。在金钻王冠里面,司马先生和徐总裁应该是属于合作关系吧?但是这所谓的合作,本身就是一种最微妙的关系,那么,如果徐总裁征服世界的大业真的完成了,你们到底是由谁来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她直视着司马恪的眼睛,继续说下去,刻意放低放慢了声音。
“……一山不容二虎,从古至今,这个巅峰位置都只能由一人站立。如果其中一人胜利了,而另外一个拥有问鼎至尊之位的实力,却没能站上去的人,最后又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司马恪凝视着夏然,银白色瞳眸中的神色变幻莫测,犹如最最幽暗诡谲的沉渊,深不见底。
半晌之后,他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夏基地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徐总把你看做是第一个真正的对手了。不得不说,你也不是简单角色,我在金钻王冠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在我和徐总之间挑拨离间的。而且……的确是一针见血,很有说服力。”
他修长的眉眼微微弯起,寒玉般的肌肤上,那道跨越面容的淡淡疤痕更多了几分阴诡鬼魅之气。
“不过,这是我和徐总之间的事情,她不傻,我也不傻,我们都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一点,自会有我们各自的打算。至少在当前,我们都需要利用彼此,所以一时是不会内斗的,就算要窝里反,那也是先消灭了你们之后的事情,夏基地长尽管放心。”
他换了一个坐姿,靠得更近一些,笑意盈盈地望着夏然。
“不过,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是也来了兴致……这么说来,我是不是也该在你们之间挑拨离间一下,告诉你公子在两千多年前的身份,告诉你他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左拥右抱艳福高照,三妻四妾一大堆,连孩子都已经有了?”
夏然和赵景行同时微微一震,下意识地变了脸色。司马恪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的笑意更深。
“嗯,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对我们那个年代的男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用说公子那样的高贵身份。他现在的公子这个称呼,姓氏、名字,都是有原因的……在两千多年前,他是秦始皇的嫡长子,公子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