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笙尽量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反正我和那人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他要你的命,但是我要保住你命,所以很久之前我和他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沉曜知道郁笙这么说只是不希望他太过于自责,郁笙这么善解人意,他心里只觉得愈发地愧疚,除了愧疚之外,他还觉得心疼。
明明,她可以不经历这些事情的。
这些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距离捡到玉扳指的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有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这让他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
对方太老奸巨猾了,每一次,在快要找出那个人时候,相关信息就完全断掉了。那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并且了解沉氏。
这些日子以来,那人又没有再动作手,所以局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
敌在暗他们在明,现在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
沉曜甚至觉得,沉氏在外人看来是庞然大物,不可撼动,但事实上,其实也不过如此。因为他的手下甚至连一个卢瑟夫都找不出来。
郁笙笑了一下,尽量缓和语气说,“你的命可是我的,卢瑟夫可拿不走。” 沉曜缓缓地将头从郁笙的肩窝处扬起,他看着郁笙,认真地说,“嗯,我的命,是你的。除了我的命,我其余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这算是变相表白吧?
郁笙眼眸微弯,眼底都是真切的笑意。
“笙笙,在找到那人之前,要不你先向学校请假吧,然后住到沉家老宅来,和我,还有爷爷住一起。不然我不放心你的安危。”
自从发现有人向他和沉老爷子下毒之后,沉曜一直都住在沉家老宅陪伴他爷爷。虽然他已经大概确定了上一次下毒之人,并且实时监控着那人,但难免还有其余有小心思的人忍不住再向沉老爷子动手。
沉曜赌不起,只有亲自看着沉老爷子安好他才能安心。
郁笙想了两秒钟之后答应了沉曜。不过她不答应也不行,因为沉曜看上去态度很坚决。
每次牵扯到她的安全问题,沉曜的立场都很坚定。
郁笙下午的时候直接向辅导员申请了一年的休学,之前她就打算先暂停学业,专注于事业,没想到现在因为卢瑟夫的事情,她倒是将休学的事情提早提上了日程。
因为沉曜在她身边的缘故,再加上她之前拿到的国内国际两个设计类总冠军的奖项,辅导员很快地就通过了她的申请。
郁笙要暂时休学一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东大,冯窈拉着她的手,颇有些舍不得,“哎呀,等你一年之后回来,我们都做不成同学了。”
郁笙有些好笑,“你不是有我的号码吗?现在通讯这么方便,随时都可以联系。”
冯窈听郁笙这么说,而且知道她休学已经成了定局,也只能失落地点了点头,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将头凑近郁笙八卦兮兮地说问“你休学不会是为了安心做沉太太吧?”
郁笙失笑,“你说什么呢?别瞎想。”
冯窈嘟了嘟嘴,“行吧,我会想你的,小笙笙,你也要想我。”
郁笙嗯了一声之后,挥手向冯窈告了别。
因为郁笙休学地很匆忙,所以学校里的同学老师都没来得及好好跟她告别。
郁笙心里倒是没多少离别的情绪,最多两年,她肯定是要重新这所校园的,到时候冯窈他们也还没有毕业,到时候还能继续做校友的。
郁笙和沉曜一起到沉家老宅的时候,沉老爷子正在外面晒太阳,看到郁笙,他笑了下,笑容温和,“郁家丫头来了呀,这次来了,就别走了。”
郁笙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好呀,我陪沉爷爷。”
沉老爷子听到郁笙的话,哈哈笑了。
郁笙在之前住过的房间安顿下来之后,她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上游戏了,估计都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吧,最近游戏里出了一个良心活动,连续七天每天登陆,第七天签到的时候送价值888元的传说级皮肤。
她想着反正只要上线登陆一下就行,也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玩游戏,点个签到很方便,就上了《星际求生:大逃杀》。
登陆游戏之后,她没想到这个时间fog居然在线。
她一上线,fog的语音请求就发过来了。
郁笙马上就点了接受。
郁笙以为fog会问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登陆游戏,但她没想到fog什么都没有问,时隔几个月之后他的第一句开场白是:
“今天,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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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祝你生日快乐。”郁笙马上声音中带着笑意地说道,不过不知道为何, 她总觉得fog此刻的语气很低落, 一点都没有过生日时的开心喜悦的感觉。 不过她善解人意地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过去, 也许fog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 让他不愿意过多提及的过去也说不定。
因为卢瑟夫寄来的那一只仿真血手,以及他的言语威胁的关系, 郁笙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玩游戏的心情,上了游戏, 点了签到之后她就想下线了。
这时候, fog突如其来地对郁笙请求道, “你能不能为我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郁笙楞了一下,在她看来,她和fog只是网上偶然碰到的网友, 两人一起开过几次黑,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她能够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但是郁笙没想到fog居然要求她为他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郁笙一时没有说话。
fog等了一会儿才解释说,“你的声音,和我母亲年轻时候的声音很像。听到你的声音, 总让我想到我的母亲。”
如果现在聊天的气氛不是这么奇怪的话,郁笙可能就要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了,“人家还是个宝宝呢。”
郁笙沉默了两秒,才轻声说, “是吗?那令堂现在?”
fog在那一头笑了一声,但是这笑声不是愉悦的,而是带着淡淡的苦涩,以及深深的怀念,“她在我十二岁那年,永远地离开了我。从那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陪我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