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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楚楚這回懷孕,足足吐了七個月,調理一個月後不止人胖了一大圈,她那本來就比別人大的肚子大得幾乎快讓她不良於行。
「我看妳這肚子肯定是龍鳳胎,一箭雙鵰,既然有兩個娃兒,辛苦就別生了。」小眉羨慕說道。懷孩子輕鬆的她卻還想多生個幾個,說好了一個男孩跟她姓,也好幫沒生兒子的父親傳宗接代。
「龍鳳胎?」躺在床上聽李小眉這麼說,喜上眉梢一掃陰霾。大夫也說八成懷雙胞胎,肚子才這麼大。只要孩子平安,生產順利都好。幾天前傳來佳音,展天擎即將凱旋而歸,擔憂了數個月,終於可以塵埃落定。他說這回回來就辭官不再出征,不知靠不靠譜。要是真的往後即可朝夕相處,這種思思念念、殷殷盼盼的日子要結束了。
「我還擔心孩子大生不出來,大夫也說我骨盆小胎兒大恐會難產。」她摸著肚子,不知孩子會在展天擎回來前出世,還是他回來就可以聽見響亮嚶啼。總之無論如何,家裡要開始有生氣了。
但說肚子這麼大,不擔心難產是騙人的。
翌日,雙腳腫得像豬腿的司徒楚楚才想起床走動讓血液循環,即聞家丁匆匆忙忙跑進來,欣喜若狂。「夫人、夫人,將軍回來了!回來了!」
家書中說十八!十八不是明兒嗎?怎今日就回來了?
司徒楚楚撐著笨重的腰身喜出望外打開房門,家丁去扶她。「人在哪兒?」
「將軍一行人到了街上,街上那些人正在為他們接風,整條路上都是鞭炮聲,這回打敗吐蕃將軍又威風了,夫人要當上一品夫人了。」
司徒楚楚眉開眼笑,大腹便便的要家丁跟ㄚ鬟扶她上街去接展天擎。
今年下了幾場春雪,雪終在入夏時停了,現今炎炎烈日就像街上喜氣一般熱鬧騰騰,鞭炮聲此起彼落,展天擎那一行被淹沒在人海中,司徒楚楚引頸眺望,滾滾人潮中就是見不著朝思暮想的人。
「相公、相公……」她被人牆擋在外圍,伸長脖子也見不到一個影。
「夫人危險,我們先回去等吧。」春月不安,深恐她被推倒動了胎氣,緊緊將她扶著。
「他怎麼都沒聽見我的聲音?」司徒楚楚又急又慌,不知是不是因為神情緊繃感覺腹間抽痛起來。不行!她還是回去等著,要動了胎氣就不好,不急一時,他總要回家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家丁跟春月攙著她,腹中的疼痛感越來越激烈,走了幾步她疼得叫出聲,「唉唷!春月我肚子怎了,疼死了!」太不尋常,別是孩子見他父親凱旋歸來急著出來見面吧?
「夫人、夫人!」春月趕忙說:「夫人不會是要生了。」
「怎可能,沒足月呢。」可是她疼得受不了,真是孩子想出來了?
***
「啊……啊……」
廂房傳來司徒楚楚大呼小叫的聲音,司徒夫婦聞訊趕來,進了屋子司徒牧焦急問ㄚ鬟:「去請產婆了沒?」
「去了,去了。」春月拿著濕毛巾幫疼得一身汗的司徒楚楚擦汗,焦急得手忙腳亂。
莫宛容湊過去,牽起床上陣痛得臉色慘白的司徒楚楚,「女兒啊,沒事的,產婆來生了就好,就不疼了。」
「娘……天擎呢?」這時候怎還不見他,迷濛的眼中帶著濕潤的淚液。
「天擎……天擎……」莫宛如急得左顧右盼,不知如何,下一秒一道高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逐漸往房裡進來。
「娘子、娘子,我回來了。」展天擎心慌意亂衝進房,走近握住司徒楚楚的手,滿臉擔憂,「妳要撐住,以後我都不離開妳身邊了。」
「產婆來了……來了……」阿福急著將產婆推進去。
「你們都出去,誰去燒鍋熱水,待會給嬰兒沐浴。」產婆道。
「好這就去。」春月和兩名ㄚ鬟拔腿就去。
所有人全守在屋外,展天擎才見司徒楚楚一眼就被趕出來,在外面焦急得不斷搓手,走來走去,「都這麼久了,到底什麼時候才生。」女人分娩的痛,深深椎入他心肝,他心疼楚楚,想要得個孩子真不容易,像要去了半條命,他寧願只要他娘子了。 「唉唷……好疼呀,娘……」她在屋裡叫得莫宛容心都跟著痛起來。
過了午時司徒楚楚已經陣痛了兩個時辰,卻都還沒聽見嬰兒哭聲,屋外焦急的數人全沒胃口,擔心楚楚狀況。
申時三刻終於傳出一聲響亮哭聲,「生了,生了……」
接連又傳出一聲貓似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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