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湘君扶着床边起来,就近坐在床边,看了他一眼,刚刚趁着烛火,只是确认了他的人。现在一看,一身明黄色带绣便服,因为他的衣服,这一套看起来是最低调,最像便服的,虽然还是更华丽。
“东西收拾好了?”他问。
“是。”傅湘君点头,他难道就是来确定她进宫的事情。这么爱管闲事,还是有准备挖坑?
她看着自己,眼中流转迅速的神情,别说他不知道,虽不悦,可心底多少是欣赏的。
看了周围一圈,东西实在太少,便说道,
“为何你这里,东西……”他话语停顿。
“够用即可。”
他说不出来,自己又多此一举,傅湘君低头咒怨自己多事啊。
“可本王要坐,竟然找不到椅子!”
“额……”这算不算是坑啊,她想着。“王爷,这个能坐的。”
她狗腿的赶紧冲上前,越过他,把桌子边新送来的圆凳拿了过来,亲手摆在他的面前。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回到自己的床边。
“傅小姐的待客之道果真慎重!”凌慬皱着眉看她坐在床边,眼神依旧犀利。
“臣女不敢,王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什么事情吩咐?”
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褒义,没有,有她也不信。
“没什么大事,就只是过来与傅小姐说说话!”凌慬说着,上前一步,手一挥,坐在椅子上,与她离了一米。
傅湘君无语啊,他要说话也应该去找傅琴心,而不是她。刚刚椅子位置摆错了,一米哪够,应该两三米的,这人,气场太强,在他身边,总是寒冰如冬,现在还是夏天的,总感觉是冬天!
“王爷有何吩咐只管吩咐,臣女定当做到!”她都做到这个份上,就不要折磨她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凌慬王爷。
“好。”
看吧,他的后发制人。傅湘君看着他,不看眼睛,只看鼻子,制造混乱。
“本王问你,为何不愿做本王的侍妾?”
“啊?”哑口无言,她的喉咙立刻堵得慌,这个问题不是太妃那边的吗?难道他知道!
傅湘君面露难色,他还等着自己的回答,只得,“王爷,臣女不敢多想。”
她又没病,去他身边,伴君如伴虎,伴他就像伴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她还想要全尸的。
“本王允你多想。”某人算是给她特别对待。
“臣女不敢……”
他喜欢自己,绝不可能,她信就是傻子。
她装傻,可是凌慬步步紧逼,不给她退路,手中的东西,也重新放在另一手中,握着。
对着她,看着她不畏自己的眼神,始终看着自己,声音提高,
“还是说,你真如传言所示,心悦蔺相知!” “绝对没有。”傅湘君立刻跪在地上。
搞得像是她劈腿一样!
“臣女此生愿望,便是长伴古佛青灯。”
“府中太妃也是如此,你与她志愿所向,也定会相处适宜……”
“王爷不可。”她果断阻止,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
凌慬眼神突然认真很多,浓浓的不解,“为何?若是你姐姐……”
傅湘君再次打断他,这次,更是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坚决的不要嫁人,“王爷,虽说,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
她说不出口啊,塞在嘴边,不敢说。
凌慬看出了她的想法,替她说道,“你想说,可你心中并无本王,自然不愿,是不是!”
傅湘君没有点头,也不敢摇头。
气氛一下子低沉很多,越来越冷。
凌慬起身,来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可你不知道,本王有这么一个爱好,轻易能得到的,看心情收着,若是得不到,便越想要得到!”
眼里流走的是越来越浓的他的胜券在握,傅湘君看得惊悚,还有些无奈。
她不会刚好卡到了男人都有的劣根性,所以,造成了失误,她应该答应的?然后等以后他把自己休了,是啊,王爷的女人,只怕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她被休,是最快的!但是啊,她知道一句话,男人的劣根性,都是犯贱,她不要与这种又贱又奸诈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会窒息的。
“傅小姐仔细想想才是。”凌慬给她机会,给她时间让她想想,随后又挑了其他的话题,“差点忘了,本王进屋时。听傅小姐说起狐狸,是何人?”
眉眼中明明已经确定,她还能说谁?他自己不都明白!
只能干干瞪着他,他今天来这里,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