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後,方敏沉默地望著他。既然對她有那麼嚴重的恨意,為何又要來這表現關心?
不耐煩地回望著她,蔣正濤等著她的答案。
「她睡了。」
敝見茶几上的血布和藥水,蔣正濤不禁皺起眉問:「這是什麼回事?」
跟著他的目光移開,方敏平淡交代剛才的事:「她被玻璃割傷了腳。」
「什麼?妳不是送她回來的嗎?她為何會受傷!」抓住她的手臂,蔣正濤緊張得破口大罵。
甩開他的手,方敏瞪著虛偽的他問:「你還要來這套嗎?」
瞪著圓而勢力的眼眸,蔣正濤目無表情地質問:「妳是什麼意思?」
「令阿麗變瘋的始作俑者,你不是該待她清醒後才問清楚嗎?我總是覺得整件事是不關祈芯的事啊。」
「為何突然幫她說話?那天不是妳跟我說不會再理她的嗎?」
「我……我還是捨不得看她受傷。」
「好一個姊妹情深。」使力將她拉前,蔣正濤鐵青著臉道:「但已經沒彎轉了,我現在根本就停不了手。」 熱淚盈眶的瞪著他,方敏緊皺著眉心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阿麗的事,根本就不知道她有找過自己!就算她知道你的報復行動,她還是接受你的安排,這是為了什麼?」
拿起放在餐桌上的皮包,方敏走到玄關前繼續:「以你的能力要追查真相根本不難,如果你真的疼惜阿麗,就更應該盡力調查祈芯那天的去向,到底她在什麼地方、在做些什麼。」
「她見過姐姐了?」
「沒有,不過相信她們很快就會碰上。」留下狠話,方敏便離開充滿仇恨的房子。如果蔣正濤還不明白她的話,那他就是個無藥可救的人了。
望著關上的大門,不屑的笑容出現在蔣正濤的臉上。對於一個用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聽信她任何話。正如方敏所言,祈芯明知一切卻不揭發,就代表她是個充滿罪惡的人。
至於仍傻傻跟著他的原因,就因為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內疚!
走到沙發處,蔣正濤拿起電話熟練地撥著。
電話很快被接通,穩重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誰?」
「是我。」
「怎麼了?」帶點累意,陶振天正駕著車回家。
「今天抱歉了。」坐在沙發上,目光對上茶几上一堆染血的毛巾。
「不是說了,老朋友就不用說抱歉。怎麼了?有事嗎?」
移開眼前的焦點,蔣正濤從沙發上站起來:「祈芯的腳受傷了,我擔心會有感染,你可以來一下嗎?」
「好的,但我要回醫院一趟,你把地址傳給我,我現在沒辦法抄。」
「謝謝。」
掛上電話,陶振天立即把車駛往醫院方向。
從褲袋把手機拿出,蔣正濤迅速將住址打好並發送出去。待一切完成後才緩步走進寢室,站在床邊靜靜看著沉睡的她。
檢視一下她腳踝的傷,從白紗滲出的血水看得他隱隱作痛。
或許是聽了方敏的幾句話,在她臉上滑過的淚痕,竟然撼動著他的心。
這……是情的表現嗎?
情?
不可能!
他不會對她存有任何情感才對,可這種難過的感覺又是什麼?
突然,褲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他的心臟,瞬間離開祈芯的床邊,蔣正濤走出睡房接下電話:「心?」
「你在哪兒?今晚會回來嗎?」
來電的人正是李心。
「嗯……公司有點事,我正在辦公室裡,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他說謊了,為了祈芯而說謊。
電話另一邊傳來一陣沉寂,李心考量著他的話。
「妳身子不太好,別太晚睡了。」說著話,蔣正濤溫柔地下逐客令。
「好吧,你也別太操勞了。」 「嗯。」
掛了線,蔣正濤把手機關上坐在沙發上發呆。
當李心來電的時候,他的心臟竟會跳得那麼厲害?
為何他會害怕祈芯發現?
他……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