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我母亲没说过。”
卯月笑了笑,捏起烛台下的银针挑了挑烛捻:“有词的,我教你唱吧。”
“好,那我教你吹箫。”
卯月淡笑点头,认真的教着词,学着箫。
……
雪后的这一晚,两人秉烛夜谈,竟就这样一谈到天亮。第二天一早也许是天想留客,又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小却珠密,打得四周一片朦胧。静元站在两间竹屋间的小过廊里扶着竹柱,时刻清明的眼睛里忽然有一丝迷茫。
“你,没事吧?”
“嗯?”静元回过神,入目的是卯月担心的眼神,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无法判定,到底应不应该去做。”
“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静元不语,卯月自知失言,刚想道歉,静元却以微笑回应,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夺位。”当年的先皇,因为皇后的妒忌和陷害,赐死了自己的母妃。母妃饮下鸩酒的一瞬间流下的眼泪,和笑元继位时皇后那张扬的胜利笑容,一直浮现在自己眼前。
从不为名,亦不为利,静元彼时纠结的面容,竟就这样烙印在卯月心上。等到意识到心里有这么个人,却发现已经抹不掉了。
待到天空放晴,静元便要出发,赶回王府。卯月提出要送君一程的时候,却自己愣在当场,居然会舍不得他离去。真的出发了,两个人却像出外踏青一般,并不急着赶路,反倒欣赏起山上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