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恩叹了口气,主动坐起身来拍了拍江鸿的手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哥哥,我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哥哥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听我说好吗? 从前你不是也夸过萧齐英勇,夸他敢孤身一人入定远侯府帮我报仇吗?你看到他肩上的伤疤了,这几年他在北境各处周旋,替我稳固边军,替我培养势力,九死一生才回到我身旁。
我对他一直不够好,因为我心里只有权势,只有怎样掌控更多人心,怎样为自己铺路,所以他只能一直辛苦着,帮我做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却从来没有向我要求过别的。”
“可是……”江鸿皱紧的眉头松开了不少,显然是气怒过后想起了萧齐的功劳,想起了围杀严维光时和这几日来的相处,他确实不能再把萧齐当作一个不堪和魏怀恩相提并论的阉人,但还是不能接受魏怀恩的选择。
“我只说最重要的一点吧。”魏怀恩收回手,把披风往萧齐的身下掖了掖,“他会毫不犹豫地为我挡箭,在他这里,连命都可以献给我,还有别人能做到吗?
或许能吧,可是哥哥你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堪为良配的女子。我自私,势利,睚眦必报,受不得半点委屈,更可况我穷尽一生心血都是为了问鼎帝位,我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分心给别人,或是让别人分享我的权力呢?
我什么都想要,唯独不想让情爱拖累我,但是萧齐已经为我做了这样多,我怎么舍得不爱他呢?”
魏怀恩看着萧齐双目紧闭的模样,眼前又一次被泪水模糊。江鸿的视线从他们两人身上逡巡,还欲开口说什么,最终还是抿紧了嘴唇,默默下了马车,不再打扰他们。
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了魏怀恩的,甚至已经无法再对已经铁了心的魏怀恩再说个“不”字。随她吧,她毕竟已经不是还需要担心的小娃娃。
“将军,伤员已经清点完毕,都是轻伤,没有性命之忧……”十方过来向江鸿报告,接着瞟了一眼马车,似是想要去见魏怀恩。
“有什么事就都同我说吧,殿下累了。”江鸿揽着十方的肩膀拉着他走远。
大夫在车队启程不久之后就被魏怀恩的护卫带了过来,查看过萧齐的伤势之后又挨个检查过了伤兵的情况,带来的一些药膏刚好用完。南林军不敢真的惹了江鸿,所以除了萧齐身上又是箭伤又是刀伤之外,其余人连静养都不太需要。
回城已是晚上,魏怀恩随着车队一起去了府令宅邸,直接把萧齐带回了安排给嘉柔公主的卧房,亲自给萧齐喂药。
水镜的伪装虽然能唬过不知情的官员,但接到南林军传书的明州府令一眼认出了她并非本人。于是宴席散后,他和水镜挑明要见真正的嘉柔殿下。
“主子,府令就在外面等您,说是有要事和您详谈,一定要见你。”水镜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齐吓了一跳,“萧副使这是怎么了?”
魏怀恩擦了擦他溢出药汁的嘴角,又吹了一勺药送进他口中:“他会好起来的。”担忧和惧怕折磨着她,她太怕那些个所谓的“万一”,于是她近乎麻木地重复着这句话,好像这样就能够让他立刻好起来。
“我来喂药吧,主子。”水镜并不太在意萧齐的生死,虽然惋惜,但憔悴的魏怀恩更让她难受:“您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快换身衣服吧,可用膳了?”
“不,我自己来。”魏怀恩拒绝了水镜的帮助,执拗地坐在床边,不想把他假手于人。
“可是府令还在外面等着呢……”水镜还要再劝。
“那就让他等!”不提还好,一提就引爆了魏怀恩的火气和怨气。“他是什么东西,也敢要挟起我了!你也出去,这间屋子除了我谁都不许再进!”
“主子……”水镜吓得后退了几步,连连应是便匆匆离开。
对水镜发火确实是乱撒气,可是魏怀恩已经顾不上这么多,光是看着萧齐勉强才能咽下半勺的样子,她就只想撇开一切抱着他大哭一场。
但是不行啊,不行。喂完了药,她还要整理仪容,去见一见那位明州府令。她已经猜到了那位府令是永和帝的眼睛,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一定要给永和帝一个交待。
“我去去就来。”她摸了摸萧齐已经开始发热的额头,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才去整理了自己,打起精神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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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庆祝萧齐终于上位成功
以前也不是说他没成功,但是他现在才是不可替代的人,之前在魏怀恩这个事业批眼里是可以牺牲的人
双向奔赴(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