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背虚掩着唇,忍俊不禁地回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偶像剧派的。至于把你撩妹的那套用我身上吗。”我想把手抽回来,被林逾白按住了。
“别闹。”我像在哄小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快松手啦,我要准备回学校了。”
林逾白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他今天穿了-2款的飞行员皮夹克,浅茶色的衬衣扎进裤子里,比平时慵懒清隽的样子多了几分帅气,神情也和平时太不一样,那双总让人看不透的眼眸写满了迟疑、审视和疼痛。半晌,拉起我尚贴在他胸前的手,双手握住,珍惜而又克制地低头吻了下我的指尖。
我手指微颤,被他吻过的地方突然变得灼热,热度顺着指尖流淌到心脏。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刚才不会说真的吧?!
说实话,我真觉得林逾白和江融都是薄情得不行的人。林逾白呢,虽然总是温文尔雅的,说话带着三分笑,可要知道,他的笑意从来没到眼里。江融更不用说,生人勿进,板着脸的样子能吓死个人。
但如果非要选,我宁愿和江融相处,林逾白太聪明,要是他想玩心,我再多长几个脑子都不够他骗的。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林逾白是个骗子。
我望着林逾白的脸发呆,眼睛看着他,眼神却发散,神游太虚。皱紧眉抿着嘴,还在做心理斗争。
林逾白却忽然笑了,这一笑,顿时把刚才有些奇怪的氛围冲散。清润的嗓音响起,不正经道:“怎么,吓到了啊?傻未夏,我逗你玩呢。”他挑起一缕我耳边的发,低垂着眼,笑意浅浅:“宝贝儿,这么多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我长吁了口气,悬着的心脏放回了原位。又转念一想——我真蠢到家了,这种顶级玩家都是花丛里呆惯了的,什么名贵花种没见过,要喜欢也不会喜欢你一朵小野花啊……我居然还信了丫的话。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干嘛要想你啊。”
林逾白还在笑,右手抚上我的脸,他的手掌好冷,我坐在阳光里都被冰得激灵了下。我想站起来躲他,才发现这个坏胚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条腿夹住我的脚踝,手箍着我的腰,我在他怀里挣扎半天,还是只能给他当暖手袋。
林逾白笑眯眯的,慢悠悠地捂完右手捂左手,那气定神闲的小模样要有多讨打就有多讨打。气得我抓着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恨恨地磨牙:“几岁了你,幼不幼稚啊!”
林逾白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举在我眼前,可怜兮兮地说:“出血了。”
我眼神有点飘,小内疚:“那是你活该。”
“我不管,我手受伤了,你要给我做饭。”林逾白平时挺从容稳重的,一撒起娇来整一个小鬼头,嘴角微微翘起,居然还有点可爱,“手好痛呀,至少有三天我不能画画了。最惨的是,也不能洗手、洗澡了,一天不能洗澡都是折磨我……我好可怜,对我犯下这个罪行的人不仅不内疚,居然还冲我翻白眼。”
我听到最后一句,没忍住笑了出来:“少扯吧你,咬你一口又不是掉你的肉。好啦好啦,我请你吃饭行了吧。”
“不行,我要吃你做的。”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会做饭。”
“没事,你做什么我都吃。”
我彻底无语:“你不是林逾白对吧?快说,是哪个妖魔鬼怪上了我们林爷的身!”
林逾白笑望着我,双手举在耳边,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未夏,我们去买菜吧,我快饿了。”
于是我稀里糊涂地跟着林逾白去了他在市中心的家,出商场走几分钟就到了。仍然是记忆里日式暖色调的淡雅风格,浅发的俊雅男人弯下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室内软底拖鞋,看起来像是我的码数,齐整地摆在我的脚边。
还记得上次我来,穿的还是林逾白的拖鞋。好像不经意间,他们的生活里添置了好多我的物品。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不安,我一直防止他们入侵我的生活,但我好像已经侵入了他们的生活……
我心情复杂地站在厨房里开始处理食材,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林逾白坐在作为隔断的吧台旁边,手肘撑在桌子上,下巴搁在交叉的双手上,头微微歪着,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看我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我装模作样地剥了几颗蒜,深吸口气,从购物袋里掏出了刚才偷偷放进去的火锅底料的调料包,对着林逾白甩了甩,故意用很随意的口吻道:“肚子饿了吧?今天我们吃火锅,马上就好了。”
“我不喜欢吃开水泡出来的火锅,添加剂太多了,没有鲜味。”他眨眨眼,安慰我似的说:“你想吃火锅啊?现在开始做火锅底料的话,时间还来得急。”
我拎着菜刀只想一刀砍了他,这是真把自己当爷了?
我翘着嘴,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这么拧巴,瞎挑剔。你不是饿了嘛,随便弄弄,赶紧的开饭了。” 林逾白说:“我还没饿。没事,我等你。”听听!多宽容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