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双白球鞋闯进了你的视线,你仰头,陈鹤川低头。
他看着你,先是拧眉,不久,那冷漠的面具忽然龟裂,陈鹤川居然又笑了。
那笑容极具迷惑性,陈鹤川蹲下身,拿手指捏了捏他的外套:“小保姆,还不起来?你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好、好……”
陈鹤川收了笑,站直身子,你也扶着栏杆站起来。 灰色的外套对你来说有些长,起身的时候从肩上滑落,你慌忙去接,松开了扶着栏杆的手。
墨黑色的线越来越近,一道巨大的海浪拍打到船上,一些海水穿过栏杆涌进来,漫到你和陈鹤川的脚边。
你脚底打滑,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自己。
“扑通!”
“扑通!”
两道水花声响起,海水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你措不及防地喝了许多水进去,好不容易从海水里冒出头来,却见甲板上的人纷纷喊道:“鹤川呢?”
“鹤川去哪儿了?!”
你呆滞地想起,自己方才抓住的东西是陈鹤川的衣领,你竟然把陈鹤川一起拉下水了。
转头一看,被水浇湿的陈鹤川不知什么时候游到了你身边,冷眼看着你,喝道:“蠢货。”
梁熙在甲板上望着,心里暗笑:没想到陈鹤川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看着泡在水里唯唯诺诺的小beta,心里打起小九九。
梁熙前脚把陈鹤川拉上去,后脚拉你上去,快到甲板的时候却忽然泄了劲儿,害得你扑在陈鹤川身上。
陈鹤川的脸色被海水泡得有些苍白,他伸手去推,摸到了一处软绵绵的东西,指尖蓦地有些僵硬,反应过来后十分懊恼,正想训斥你,海风吹过,你急慌慌地说了句“对不起”,把陈鹤川的话全堵在嘴里。
那件陈鹤川随手丢给你的外套早就顺着海水飘走,你茫然地看着陈鹤川,湿漉漉的发尖在滴水,落在了陈鹤川挺秀的鼻尖上。
你不禁想起那天烧烤的时候,陈鹤川鼻尖的一滴汗珠。
直到胸口突然被湿湿热热的指尖碰到了,你才蓦然回过神,慌乱地道歉起身。
那湿漉漉的发丝拂过陈鹤川的脸,又很快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他仰面躺在甲板上,只能看见黑得不见底的天空和散着淡淡光亮的星星。
可陈鹤川却好像在那黑沉的天空上看见一张慌张的面孔,肌肤是粉白的,身上是软软的,头发打着卷,好像洋娃娃。
他找回自己朦胧的意识时,那张脸早就消失不见。
去哪儿了,那个beta。
他觉得自己的头很昏发涨,周边的人好像在叫他,又好像没有。
陈鹤川烦躁地喊了一声“都给我安静”,拐了个弯推开门,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
假期的末尾,陈公子过得不甚愉快,你感冒了,陈公子也被你害得发烧。
就这样,陈公子还将空调的温度调到可怕的十六度,那房间冷得跟冰窖似的。
其他alha都已经在早上的时候离开别墅,你们原本要坐下午的飞机走,没料到飞机晚点,新闻又说过两天台风要登陆,只好作罢。
你深知陈公子这次生病是因为你,抱着将功补过的心理,对陈鹤川更加殷勤,就算生病也坚持照顾他。
晚上陈鹤川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摸了摸床褥,摸到一手冰凉。
他的头很昏很涨,更难受的是心口和身上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一会儿凉,一会儿热。
你被难受的陈鹤川叫到房间。 他的眼睛湿得不正常,眼尾也很红。
你疑惑地看着他,陈鹤川拍了拍床:“床太冷了。”
“我帮您把空调关了?”
陈鹤川皱眉:“不要,那会很热。”
没办法,你走上前去:“少爷是要我帮你弄热被子吗?但是这里没有可以发热的东西。”
陈鹤川指了指你:“你来。”
你低头看着陈鹤川的眼睛,那里很朦胧,可见陈公子的神智不太清醒。
清醒状态下的陈鹤川是绝对不会叫你暖床的。唉……但愿陈公子醒来之后,千万不要生你的气才好。
你认命地钻进被窝,躺了一会儿,房间里静悄悄的。
等到你觉得被窝已经不凉的时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少爷,可以睡觉了。”
“睡觉?”
陈鹤川转头看着你,他说着,你的手被他握住,那滚烫的温度烫得你一哆嗦。
你想要收回手,陈鹤川却牢牢捏着你的手腕,他又低声重复了几遍:“睡觉,睡觉……”
当他靠近你时,你闻到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香气,很香,随着陈鹤川的呼吸和喘气声包裹着你,香得你脸红。
“少爷,你现在是清醒的吗?我、我觉得有必要带您去看一下医生……啊!”
陈鹤川隔着被子扑倒你,他的脸埋在你的脖颈上,轻轻地哼了一声,接着抬起头,张着水润的唇贴近你的脸,含住你的唇重重地咬了一口。
陈公子一定烧糊涂了!
好不容易,你才从alha的身下逃出来,房间里那腻人的花香更浓了。
你拨打了急救电话,当医生赶来时,脸色一变:“这里有alha快发情了,车上没有抑制剂,快把止咬器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