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日,段康宁的军队彻底将原本督军的军队替代清洗,大战消耗后的重建需要钱财,往后在南城豢养军队也需要钱财,听说谭思行受伤的消息,他派手下秘书长来看望,亲自说明谭思行受伤是遭受无妄之灾,新任督军必会予以补偿。
谭思行身上的枪伤在南台教会医院得到医治,因伤势有些严重,昏昏沉沉好几日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望着在床上面白如纸的谭思行,想起那日的惊险情形,心里落了十足阴影,时常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谭思行醒来时,看见的便是你在床前抽抽嗒嗒掉着眼泪的模样。
“咳咳咳咳咳!”
他想伸手摸你的脸,却因为扯到伤口,结结实实地咳嗽起来。
你惊叫了一声,忙去查看他的伤口:“别乱动!”
索性伤口并未裂开,只是刚刚牵扯到了肌肉。
谭思行撑着床褥坐起来,咳声停下来,气息慢慢平稳:“我没事。”
他低头一瞧,含混不清地说:“倒是你,哭得这样厉害,连我的绷带都沾上你的眼泪了。”
“我不哭了。”
见谭思行还要伸手给你拭泪,你瞪大了眼睛,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
谭思行的手一顿,摸了摸你的碎发:“晚君妹妹,你为我哭,可见你心里有我。”
“我是担心你。”
担心,这也算心里有他吗?
谭思行为你受伤,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讲话也弱声弱气,你心里不愿讲些让他难过的话,怕伤了他。
嘟嘟囔囔地,也只说了一句:“随你这混球怎么想。”
“随我怎么想……”
谭思行半眨着眼睛,虽面带病气,眼神却又清又亮。
他知道章四小姐天生一副软心肠,先前是他过于着急了,怒气和伤心上了头,只想着要将人占为己有,如今细想来才知,软心肠的人也是吃软不吃硬的。
他知你涉世未深,未知人性险恶,便将他这个包办婚姻的逼迫者当作天底下最坏最恶的人,可是他一救你,对你好,你又会感激他、心疼他。
“你想怎样?”你着了急,“怎么话说一半就停了,急死人。”
谭思行的眼色深了深,向你俯下身来,你的手掌顶着他的胸膛,本可推开他,却顾念他的伤口,仍由他吻住你的唇。
他受了伤,吻却一如既往带着股恶气,吻得你气喘吁吁、头脑发昏时,谭思行这才和你悠悠分开。
他捏着你脸,嘴角的笑容十分狡猾:“你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
“我想你以后不再讨厌我,想你认我做你丈夫。”